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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手握琅琊美玉冰冷冷地躺在黑暗之中了無生氣,一時夢見母后布衣荊釵淚光楚楚地道“姣姣你可還記得你父皇是怎麼死的?”一時夢見長姐被梁太子郢拽著不準和她靠近,一時夢見梁太子郢的三弟子嬰騎著竹馬要和她玩,一時夢見梁帝盯著她冷笑得詭異陰森,一時夢見杜芊月美目瞪圓對她怒目而視,可最後牽著她手硬把她拽出混沌僵夢的,卻又依稀是元燾那又高又大的身影……
如此折騰一宿,待到夢醒時,已是淚流滿面。
凌翠聽見動靜,以為云溪已經起床,便端著洗臉水進屋伺候,邊走邊說:“王爺命太醫院來人給公主看診,杜伯和孫太醫在外面候了好一陣子了,公主待會兒要不要請他們進來?”
她驟然看見云溪眼睛微紅,不由得大駭,連忙放下臉盆,著急忙慌地尋了一方絲帕幫她拭淚:“公主這是怎麼了?難不成竟是哭了整整一晚上?”
云溪心裡傷感,不想讓凌翠看見自己眼淚,背過身,悄悄用衣袖抹乾眼角的淚花,直到沉默了好大一陣功夫,方才轉過身來,有些木訥地問凌翠:“孫太醫?”
凌翠趕緊解釋:“是王爺特地吩咐下來的,讓宮裡的孫太醫給您瞧瞧疹子。”
云溪這才想起昨日曾經見過的那個太醫院院判,思忖片刻,點頭道:“既然是王爺的意思,你便請他們進來吧。”
凌翠剛要轉身去請,云溪忽然又想起昨日之事,喚住了她:“等等,王爺身邊那個叫宗庵的小廝到底是什麼來歷,讓褚衝好好查一查!”
話音未落,卻見凌翠滿臉詫異地望著她,神情頗為古怪:“奴婢剛差點忘記說了,聽說宗庵好像失足落了水。”
云溪蹙眉:“落水了?人怎麼樣,還在不在?”
凌翠搖搖頭:“不知道。奴婢早晨倒水時看到後門那邊人有些多,便也擠進去湊了個熱鬧。誰知卻是一個在水邊混營生的船伕,昨晚上摸黑捕魚時以為網到了條大魚,誰知今早一看卻是個人。他認出了那人衣服上泰平王府的徽記,一大早便連人帶網送了過來,正在討要賞銀。後來奴婢聽膳房幫撿菜的杏兒說,那落水的,好像就是王爺身邊跟著的宗庵。”
云溪垂下頭思忖道:如此看來宗庵多半是被什麼人滅口,也不知他命大不大,活不活的下來。
凌翠見她神色凝重,便不上錢前打擾。
過了半響,云溪方才告訴凌翠:“也罷!那宗庵雖然有些問題,但到底是王爺身邊跟著的人,他的來歷,咱們便不查了。但你昨晚上說的那個孫慧龍,我總覺得十分要緊,你務必囑咐褚衝儘快把人給找到。”
凌翠應了一聲,趕緊下去安排。
不多時,杜伯引著孫太醫過來。老院判隔著紗簾替云溪診完脈,斟酌開了半個月的藥方,囑咐云溪務必安頓服下,又拉過凌翠,在一旁細細叮囑她該如何煎藥。
趁此時機,杜伯鄭重朝雲溪施了一禮:“宗庵被人利誘迷了心智,差點兒置王爺於險境。經昨日之事,老奴方知王妃對王爺乃是一片真心。老奴狹隘,從前有諸多對不住之處,還請王妃見諒!”
云溪心裡一驚,暗忖杜伯如此鄭重,恐怕是因為元燾對自己改觀的緣故。
她心知自己昨日被迫使出渾身解數為自己辯解,已經被元燾看出些端倪。看來當前之際,也只有揣著明白裝糊塗,繼續裝傻充愣了。
於是扶起杜伯,厚著臉皮對他說:“杜伯您這是說哪裡的話?若真說起來,你才是王爺最看重的人。如果杜伯你老人家有心,還望你日後能在王爺面前多提提本王妃。他日若本王妃能夠坐穩主母之位,必定厚報於你!”
杜伯大抵是被她弄糊塗了,登時有些語無倫次:“這個……王妃謬讚,老奴愧不敢當!”
云溪卻唇角噙笑,突然話鋒一轉,盯著他問:“對了,您剛剛說宗庵怎麼了?”
杜伯機敏地看了看孫太醫和凌翠,略微遲疑,壓低聲音道:“宗庵他昨日吃醉了酒,不慎跌進河裡,眼下雖被人救起,卻仍是生死未卜。”
云溪聽得明白:生死未卜,那就是還有一口氣在?
正巧這時孫太醫已和凌翠說完如何煎藥的諸般細則,又命人專門取出一個異常精緻的木製小匣子,對云溪道:“王爺命臣找些滋養肌膚化斑祛紋的藥草膏,臣慚愧,此前並不精於此道。幸而太醫院典籍中記載了一味珍珠霜,據說有此神效。臣連夜製成幾劑,還請王妃笑納。”
云溪和凌翠對視一眼,命她接過。
卻聽那呈藥的醫官躬身偮禮道:“此藥療法特殊,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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