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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讓凌翠裝裱好的“忍”字上面,元燾微微訝異,又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云溪幾眼,總覺得她應該如同這上面的字一樣端莊秀麗,而不似這般不成體統。
思忖了片刻,元燾拿定主意對云溪道:“你自來到北鄴,身體一直抱恙,府醫瞧了好幾次都未見起色。後日春耕大典,你大抵是沒有辦法參加了,本王自會替你告假。這幾日,你便好好休息,莫要再踏出這西院!本王還有要事要辦,姑且不陪你了。”
臨行前,又若有所思地回頭望了望,忽然道:“日後殿中多點幾盞燈,莫要讓人以為我王府吝嗇,捨不得幾根蠟燭錢!”
禁足
兩日時間彈指即過,云溪寫下一封帛書:我竭盡全力幫你剷平水患並重掌謝氏,你借兵助我起事,如何?
這兩天,她已經想的十分明白。如果想要幫謝承運重新掌管陳郡謝氏,首當其衝的,就是要幫他解決水患問題。所以接下來這段時日,她需要在治水方面多留些意……
云溪來到後院鴿房,使剪刀把帛書鉸成兩半,親自縛在信鴿傲雪玄霜羽下,遙遙一指遠方:“去陳郡,找謝承運!”
傲雪和玄霜是父皇豢養多年的信鴿,只負責與謝氏傳信。
曾幾何時,誰又曾知道,父皇昔日愛寵,有朝一日也會成為她的幫手……
這時,凌翠端來一盆洗手水,看見云溪正在逗弄一隻頭頂絨毛的幼鴿,忍不住抱怨:“王爺未免欺人太甚!公主神清氣爽身體康健,哪裡是有病的樣子!王爺此舉,不是明擺著禁足,讓所有人都給咱們臉色看?”
云溪絲毫不以為意:“子非魚焉知魚之愁也,不要妄自揣度王爺的意思。”
她想起元燾走時言猶未盡,下意識地幫他辯解了一句:“或許,他也有不得已。”
凌翠撇了撇嘴:“王爺哪有甚麼不得已的?他是北鄴的大皇子,陛下親封的泰平王,太上皇的心尖寵。何等的意氣英發,驕傲不可一世?試問北鄴上下,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給他臉色看?”
云溪搖了搖頭:“一朝天子一朝囚徒,從我和父皇身上,你就應該知道世事變化無常,很多事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簡單,早早就埋下因果,只是哪天突然間爆發了而已!”
說完,她突然想起當日梁帝說元燾那句“聽說元嗣屬意立他為太子”,怔了怔,隱約覺得既然梁帝這樣說,或許,元燾他真的另有苦衷,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紈絝。
凌翠吐了吐舌:“是奴婢狹隘了!”然後瞥了瞥半空中兩個愈飛愈遠的黑點,猶豫了一下問,“咱們好容易在北鄴安定下來,公主可是真的想好了,時機一到,便計劃離開?”
云溪強迫自己不去探究元燾這個人,沉默了片刻,目光看向了遠方:“父皇大仇未報,目前我羽翼未豐,還需要王爺庇護。待時機成熟,咱們自然要走。”
凌翠嘆了一口氣,:“公主到底是一介女流,如此心思,真真是難為公主了!”
云溪神情有些落寞:“若是可以選擇,我寧可不要出生在皇家。”
凌翠心疼道:“公主心頭重擔,奴婢豈會不知?奴婢左右不過看著公主命苦,如今又被禁足,心疼公主罷了!”
云溪心裡一暖,反握住凌翠的手寬慰她道:“我和王爺只有夫妻之名,並沒有夫妻之實。我對他沒有以誠相見,他待我亦沒有真心。大家半斤八兩,誰也沒比誰強。日後就算離開,我心中沒有羈絆,也能走得乾脆利落。”
然後話鋒一轉,忽然反過來調侃凌翠道:“現眼下,我左右不過是被禁足幾日罷了,又不是一輩子不許出去。反倒是你,日日陪我關在這裡,終是不妥。不如這樣,也不等咱們離開,等過些日子,我便尋個由頭把你嫁給褚侍衛。日後他若是敢欺負你、禁你的足,你便來告訴我。本宮給你做主!”
凌翠臉皮薄,一聽此言立刻羞紅了臉,嬌嗔一聲,端起淨手盆就走:“奴婢和公主好生生地說話,公主怎麼突然就取笑起奴婢了?”
一主一僕邊說著話邊往外走,正好在西院庭前和老管家杜伯迎了個照面。
元燾那心腹小廝宗庵本來規規矩矩地跟在杜伯身後,這時一看見云溪,趕緊從杜伯身後鑽出來,著急忙慌地朝雲溪行了個禮,沉聲道:“宮裡面剛剛傳來訊息,今年宮裡不佈置祭祀,直接在宮外方澤壇舉行春耕大典。屆時皇上會攜四位夫人親率眾皇子王妃到城郭鋤地通渠,王爺命王妃務必前往!”
杜伯見宗庵神色匆匆說得甚急,很多細節未曾交代明白,不由得皺了皺眉:“具體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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