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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之間,滿堂賓客全都落荒而逃,只留下滿桌子熱氣騰騰的佳餚和空無一人的座位。
元燾眸色微沉,推開云溪,冷意森然道:“適才本王有叫你坐在本王的腿上了嗎?”
云溪頓時眼眶微紅,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香帕,在眼睛邊拭了拭根本不存在的淚:“妾身自大婚那夜過後,就再也沒瞧見過王爺!”
元燾經她提醒,立即想起大婚次日自己拂袖而去,府醫姜大夫再三檢查,言之鑿鑿地下結論說:“王爺瞳孔微滯,眼神有些許渙散,臣若沒有診錯,王爺應該是被人下過迷藥,‘鵝且鳳量不輕!’”
對於醜妻這種迷暈自己上下其手先那啥再那啥的行為深惡痛絕,元燾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從唇間迸落道:“從今往後,但凡有本王的地方,你務必離本王三尺遠!”
然而云溪卻像是聽不懂似的,一聽到這話,驀地抬起頭,臉上露出驚喜:“不知王爺何日去妾身西院?妾身必定提前三日沐浴香薰,專門等著王爺!”
說話間又朝元燾靠了過來。
元燾雞同鴨講被她擊敗,一邊不顧形象地敲了敲桌角,提醒道:“退後,退後,三尺遠!”一邊把臉一沉,訓斥道,“本王幾時說過要去西院?”
云溪眼疾手快地拽住元燾半截衣袖,抹了抹眼角:“聽聞北鄴皇室向來有規定,月圓夜需得和正妻同過,三日後即是十五,王爺難道不來嗎?”
元燾頓時有種被蒼蠅追著叮的感覺,但又挑不出太好的理由拒絕,只好忍氣吞聲,幾乎是咬著牙地怒吼:“退下!三日後,本王,去看你便是!”
竹林
王府家宴,云溪一戰成名,“醜絕”名聲更勝從前。
更有甚者按此編排了一齣戲,名曰“無鹽探夫”,主角雖不是公主皇子,卻也是醜妻良夫。
按照戲情,醜妻酒宴河東獅吼,一舉震懾了家中純良夫君,從此婦唱夫隨,被傳為良緣佳話。
許是戲文編的過於精彩,此戲短短几日便火爆平京。
凌翠忍不住喜形於色:“王爺氣得臉都綠了!”
云溪斜她一眼,面色嚴肅道:“安心做你的事!”然而沒有旁人時卻也是唇角微勾,默默從妝奩底層取出一沓子閒來無事時隨筆的戲文,悄然投進火裡,徹底毀屍滅跡。
然後另寫一封字條以蠟封好,縛在羽翼下放飛信鴿,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南朝的一些事情。
幾日後,褚衝傳來訊息:“戲班子被驅逐,皇上有旨意傳下,平京上下,再也不許妄議皇室中任何一個人。”
如此,就連昔日說云溪的那些流言,也都漸漸沉寂了下去。
期間元燾果真履約來過一次,卻也只為應付那月圓之約,屁股尚未曾焐熱就匆匆離去。
若按照凌翠的話來描述,約莫大概是:“王爺如今避公主如避蛇蠍!”
…
元燾連吃兩場敗仗,一看見西院就生悶氣。
老管家杜伯看著自家主子每日愁眉不展,還以為是嫌院子裡的盆景不好看,主動請纓新買了好幾車花木,指揮下人一一植上。
元燾從旁經過,摺扇尾遙遙一指西院:“這裡庭前蕭條,若有些翠竹,定能憑添不少詩意!”
杜伯馬上大徹大悟:敢情王爺這是嫌西院那位礙眼了!
正巧褚衝誤打誤撞和昔日云溪父皇設在平京的下部聯絡上,對方唯一的心願就是有生之年能親眼見一見舊主。
云溪勉為其難答應了,卻苦於王府裡處處是眼睛,自己脫身乏術。
正為難著,忽然看見杜伯領著二三十個家丁扛著高矮大小不一的數株綠竹,在西院門前意味深長地衝自己偮了一禮:“王爺最近詩興大發,非要在這兒栽幾株翠竹。”
云溪冷笑不語,冷眼旁觀家丁們累得滿頭大汗,終於花了半日功夫,將原先高矮錯落有致的盆景盡數移走,取而代之的,在西院庭前密密種了一片“翠竹”………林!
而元燾側立於主院,自覺風流倜儻地在竹林前踱了兩個來回,試了又試,終於滿意地點頭:嗯,總算是看不見西院的碧瓦朱簷和礙眼的醜妻,真好!
他揮舞著摺扇走進西院,就想看看云溪一臉沮喪的神情。
誰料云溪卻對著新成片的竹林凝視刻,回報了他一記勾唇一笑,道了句:“如此,甚好!”
甚至眉眼間還帶著喜色。
元燾蹙眉,剎那將竟有種云溪詭異地看著自己下一刻就要衝過來將自己撲倒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