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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條人影從甘泉宮院牆內躍出,如同一道閃電般,幾個起落便剛巧不巧地擋在馬車前面。
宋離猛然一驚,趕緊勒住手中韁繩。
登時,兩匹駿馬陡然受到驚嚇,八蹄朝天,長聲嘶鳴。
雖然馬車行的並不快,但仍受到波及,猛然往前震盪了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云溪來不及扶扶手尖叫一聲往後倒去,幸虧元燾眼疾手快,猛然往前呵腰把她抄進自己懷中,這才護得云溪安全。
待馬車停穩,元燾才把云溪從自己懷中緩緩放下。
只見云溪臉色慘白,貝齒緊咬紅唇,下唇依稀有兩個淺淺的血點。
他登時怒氣不打一處來,倏地跳下馬車。
云溪亦撩開車簾,在元燾身後偷偷地看。
原來攔路的不是別人,正是元丕——他頭髮溼漉漉的尚滴著水珠,身上草草披著一件湯池專用白衣,衣帶還歪歪扭扭的沒有繫好,手中還提著一把不知從哪裡尋來的摺扇,正頗招人厭地擋在兩匹駿馬前面。
元燾沒好氣地問他:“皇弟這是做什麼?”
元丕揮舞著團扇,一臉沒正經的嬉皮笑臉道:“皇兄怎麼才來就要走?丕聽說皇兄今日大駕光臨,唯恐皇兄寂寞,特來相伴。可巧芊月近來身子睏乏,成天嚷嚷著要來泡溫泉。丕以為,芊月剛好可與皇嫂作伴,不知皇兄皇嫂意下如何?”
元燾冷眼看著元丕,聲音不善:“本王來的路上遇見了一條狗,專門擋道。本王瞧著它礙眼,心情不好,不想去了。”
元丕本來唇角正噙著一絲笑,聽了元燾的話,忽然左右看看,察覺自己正站在路當中、擋著不讓馬車走,堪堪正是元燾口中那條讓人生厭的攔路狗。
他不由得把臉一沉,目光越過元燾,灼灼地盯著車裡的云溪,勾唇笑道:“原來如此!那不如皇兄先行離去,反正皇兄本就沒打算來……你只不過想借這翡翠池溫泉水,幫皇嫂治療頑疾!到時候皇兄不必擔心天色晚了,因為丕必定親自駕車送皇嫂回去!”
“王爺不要被他激將!”
云溪被元丕看得渾身不適,放下車簾,想了想,道:“王爺的白玉膏,再加上孫太醫的湯藥,這幾日,妾身感覺身上已經好多了。”
也不知為什麼,明明元丕那雙眼睛生的和元燾有七八分相似,卻總能讓她想起從前在秣陵行宮時黑夜裡曾見都過的野狸貓眼睛,以及偶爾那一兩次並不愉快的、被它們驚嚇到的經歷。
元燾卻是暗咐自己本不打算沐浴之事只有為數不多的兩三個人知曉,甚至就連雲溪也是矇在鼓裡的。也不知是誰這樣大膽,居然膽敢在自己眼皮下作祟。他不由得眸中精光一閃,目光如劍地看向元丕,朗聲道:“也罷!既然皇弟有此雅興,本王當然要奉陪到底!”
云溪微微蹙眉:按理說他不應該這樣莽撞才對!
同時也想起前兩日褚衝打聽到的訊息:前幾夜,樂平王妃、杜府千金杜芊月攜同婢女一眾數人,在清溪河畔邂逅樂平王,樂平王心疼愛妻有孕,不忍其徒步而行,故而橫著將樂平王妃抄起,一路抱回了王府。此事皇城之中人人皆知,人人都道樂平王夫妻伉儷情深,真乃恩愛典範。
算算時間,可不就是她去清溪河畔見姬四孃的那一晚?
云溪暗咐:有道是你方鬧罷我登場,莫非今日如同春耕那日,又是個讓人難以消停的不寧日?
湯池
“皇弟現在是否可以讓出道路?”元燾冷眼斜睨元丕,聲音不善。
元丕聞言唇角微勾,往旁邊稍稍欠了欠身,正好將方才擋住馬車的位置讓了出來。然後振臂輕揮團扇,其鋒遙指甘泉宮門,另一隻手卻慵懶地理了理溼發:“皇兄莫不是暗指丕不如犬?”
云溪強忍著笑,目光落在元丕正兀自淌水的髮梢上,心道普通人若被罵做是狗,恐怕早就惱羞成怒,這元丕不怒反笑,處處透著邪。魅,果然也是個非同尋常的角色!
“怎會?”元燾星眸微眯,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皇弟比犬強!”
元丕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
云溪也差點忍俊不禁:說來說去,還是在和狗比!
她不禁暗暗地給元燾豎起大拇指,當再看向元丕時,目光中便不自覺地多了一道意味不甚分明的同情。
轉過頭再瞧元燾,卻是怎麼瞧怎麼順眼。
元燾扶著云溪蠻腰,兩人並步而行,雙雙白衣訣訣飄飄,卻是一個身材修長氣質卓然,一個腰肢輕盈妙曼婀娜,真真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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