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難過極了。
她眼眶微紅,神情痛楚。
梁恪看了看暗室中雲溪慘白的臉龐,略一沉吟,把她橫著抱起,如同來時那般,從城隍廟暗道出去,用一頂極普通的馬車,把她帶回先前藏身的小院。
然後,解開云溪被封住的啞穴:“對不起,姣姣。如此,我只是想讓你看清楚——不管他是為了什麼,他到底還是有負你的期望!這樣的他,配不上你!”
云溪緊緊抱住自己雙膝無力地坐下,秀目低垂,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咬唇不語。
梁恪趁機又道:“姣姣,我帶你走,再也不回這個傷心地,好不好?”
云溪幾乎要把嘴唇咬破了。
梁恪嘆了口氣,命人端來一個棕碗:“姣姣,我知道你心裡痛的很,可長痛不如短痛,這個,”說著,用湯匙輕輕攪了攪藥味濃烈的藥汁,“裡面有最好的藏紅花,只要你喝了下去,就能從此和他了斷,再也沒有牽掛。”
這句話似乎立刻奏效,下一刻,云溪低低垂下去的眼波終於有所觸動,淡淡地抬起,落在了藥碗上。
她緩緩接過了藥碗,動作有些許遲鈍。
梁恪眸光微閃,以為云溪就要端起藥碗喝下去。
誰料云溪卻突然暴跳而起,啪的砸碎藥碗,把深褐色的藥汁傾灑了一地,怒斥道:“梁恪,你煞費苦心地設計我和他相互猜忌,又聯合西狄和夏月逼迫他,設下離間計,你到底意欲何為?!”
南下
梁恪看著地上摔成兩瓣的碗,眉頭微蹙:“姣姣,不要挑戰我的極限。”
云溪驀地想起他先前帶兵攻破前楚皇宮時的決絕,頭腦一下子清醒,隨即暗咐梁恪性格陰柔,此番自己落在他手裡,定然難以逃脫。
思忖了片刻,她忽然自腰間暗袋抽出一把匕首,趁梁恪不備,飛快地對準了自己的咽喉——那日,她帶著辛夷和褚侍衛同去善華寺,並非完全沒有準備,多少留了些自衛的後招。
她冷靜下來,逼著自己與梁恪談條件:“我跟你走,可以!但是我要與你約法三章!”
梁恪登時喜出望外:“姣姣,你終於想通了?”
說著,往前進了一步。
然後,驀地看清楚云溪手裡拿著的銀光閃閃的匕首,大駭道:“這匕首鋒利的很,姣姣,你趕快放下!”
云溪卻冷笑著往後退了一大步,同時把匕首往下壓了半寸。
立即,鋒利的匕刃割破云溪如雪的肌膚,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劃出一條極細的血痕。
梁恪被哧得趕緊往後退:“姣姣,你這又是何苦?”
然後嘆息道:“只要你肯跟我走,還有什麼是我梁恪不能答應的!”
云溪卻緊緊握住匕首不放。
“第一,我腹中孩兒的命就是我的命,我不許你傷他分毫!”
“第二,我對他仍未死心,一路上,只要你敢碰我,我立即自盡——你一貫曉得我的性子,就算……就算沒有匕首,我還可以撞牆或是咬舌。”
“第三,我父皇雖然在秣陵仙逝,但他這輩子做夢都想回的地方卻是他最初受封為王的琅琊,我想先去琅琊拜祭他老人家,再隨你去別的地方!”
梁恪看著匕刃上滴滴往下掉落的血珠,趕緊胡亂答應道:“姣姣,我都應了你便是!你趕緊把匕首放下!”
云溪卻仍然高舉著匕首不放:“三皇子的承諾我昔日聽的多了,委實不敢輕信。還請三皇子扯下一塊布來,咬破指尖發個血誓,你如若違背今日之言,南楚江山朝夕不保,你梁恪死無全屍!”
“姣姣,我一人立誓即可,你何必又要我以南楚做誓?”
云溪唇角譏諷地往上勾了一勾:“不願意?那便算了!原來我楚云溪的命在三皇子眼中竟這般輕賤如草芥!”說著,按著匕首又往下壓了三分。
“住手!”梁恪趕緊大叫,“姣姣,我,”頓了頓,煞白著臉咬了咬牙道,“我答應你便是!”
云溪看著他手忙腳亂地從衣袍下撕下一塊白色的布,咬破手指寫了一份血書,要過來收好,這才緩緩放下匕首,整個人卻如同虛脫一樣,倏地癱軟坐倒。
梁恪見她就算是筋疲力盡,手裡卻仍然緊緊握住比手不放,也不敢靠近,只好喚來婢女幫她包紮好傷口,又送來一些補品,方才離開。
云溪藏好血書,一隻手情不自禁地往上移,輕輕按在衣襟下常年佩戴的玉佩上。
人的一生,可能冥冥之中就會對某些事情早有預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