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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也都耗在了相夫教子、人情往來上,沒這個閒工夫。
當然,她們也未必看得上。
畢竟對於大多數世家閨秀而言,自家的農田莊子以及諸多生意鋪子,都是交給管家來料理的,最多年關時問問賬目罷了。親自去做生意,於她們而言,簡直算得上是“自輕自賤”了。
也正以此,沈瑜一直不曾向宋予奪提過什麼“扶正”的事情,她雖選擇了留下,可卻還不想去擔那麼多事情。
宋予奪頓了頓,又問:“若是由著你選,你想做什麼?”
此時正是春日午後,陽光正好,透過半開的雕花窗灑在身上,還帶了些暖意。
沈瑜半倚在那裡,已經有些困了,聽了宋予奪這話之後,反倒起了點興致:“早前我在宮中的時候,倒是有想過。”
宋予奪認真地看著她,等待她說下去。
“我在宮中數年,也積攢了些銀錢,勉強夠盤個鋪面做點小生意。”沈瑜回憶著自己當初的打算,緩緩說道,“先辛勞幾年,等賺夠了錢,我就開個清閒的鋪子,自己來當掌櫃。鋪子得是向陽的,沒客人上門的時候,就在那裡曬太陽,或許還可以養只鸚鵡,閒得時候就逗它玩……”
“若是什麼時候倦了,就把鋪子託給別人,自己出去遊山玩水,到處看看……”
沈瑜難得會有這麼多話,宋予奪耐心地聽著她的講述,到最後,竟有些意動神搖,覺著若是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彷彿也不錯。
沈瑜從來沒向旁人提起過這話,一口氣說完後,又飲了口茶,笑著搖了搖頭:“那時可沒想到,後來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她入宮早幾年,一直風平浪靜的,從沒鬧出過什麼大事來,所以那時的打算也顯得平淡如水。經歷過這麼些事情後,如今再想起來,沈瑜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至少就如今而言,這計劃是派不上什麼用場了。
宋予奪道:“眼下是不成了。再過些年,等到事態平穩下來,說不準你這規劃還能派上用場,屆時我陪你一起。”
沈瑜頗為意外地抬眼看向宋予奪,神情不掩驚訝。
這打算放一個宮女身上還行,可對於宋予奪這樣的人,可就真算得上是自甘墮落了。
宋予奪不躲不避地看了回來,他並非是安慰附和沈瑜,而是有那麼一瞬,心中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最後還是沈瑜撐不住,先挪開了目光,端起杯盞,模糊不清地應了聲:“好。”
其實沈瑜早前就有些預感,只是並不敢斷定,直到如今,她越發篤定宋予奪在西域必定是知道了什麼陰私,以至於回來之後心灰意冷。
在許多事情上,都好似變了個人一樣。
早年宋予奪少年意氣,自請從軍,數年來建功立業,戰功赫赫。可如今書房中的兵書已經許久未曾動過,牆壁上懸著的利劍也收了起來,他更是絕口不提邊關之事。
他這樣的年歲,卻已經像是暮年的老將,偃旗息鼓,想著休養生息了。
沈瑜先前以為他是因著腿傷受挫,所以才因此消沉,可後來相處久了,卻發現並非如此。
宋予奪實際上並沒把腿傷放在眼裡,旁人怎麼說,也傷不著他分毫。他這樣性情的人,傷痛是改變不了信念的,只能是因著什麼陰私之事,才會動搖。
而這事情,應當是他在西域之時得知的。
宋予奪在西域究竟經歷了些什麼,仍舊是個迷,沈瑜從未聽他提起過半句,也不信坊間那些誇張的編纂。毫無疑問,皇上必定是詢問過他的,可君臣之間如何對答,就更不是旁人能夠得知的。
他不提,沈瑜自然也不會去問,就只能這麼擱置下來。
三月初,沈瑜例行到倚竹茶樓去盤賬,倒是遇著一樁有趣的事情。
“下邊來了位公子,聽口音並不似京城人士,倒像是南邊來的。”小廝上樓來,恭恭敬敬地向沈瑜回稟道,“他聽聞了咱們這裡‘以詩換茶’的規矩,說自己不會寫詩,但卻會寫小曲、摺子戲,問能不能拿這個來換茶。”
沈瑜正翻看著賬本,聽後暫時放下,饒有興趣地問了句:“他寫了什麼?”
“還沒寫……掌櫃讓我過來問問您的意思。”小廝又道。
沈瑜眉尖一挑:“去告訴掌櫃,讓他寫,寫完送來給我看看再說。”
小廝應聲退下。
“寫小曲的?”青溪倍感稀奇,“咱們這裡向來只收詩詞,名聲應當也都傳出去了,虧他怎麼想得出來拿戲換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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