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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鑽褲襠都是輕的,也打斷他兩條腿,才公平。”白晨玉把酒盞狠狠頓在桌子上,濺得酒漿滿桌。
氣氛很沉悶。
後來蔡書淵就說,過去的事了,不必多提。
大家把酒言歡,將話題揭過去。
再後來,李永容說到了今日贏得那四萬兩銀子。
他要和大家平分。
“。。。。。。拿出二萬兩,給宣明,夠他吃藥、他們家吃飯,花上十來年的。他兒子成年前,他們家不至於捱餓了。這是杜世稷欠他的。剩下二萬兩,咱們六人平分。”
他把陳璟也算了進去。
陳璟就道:“不必算我的。你們總一起打球,這是你們的。”
“今天你是首功!”李永容勸他,“沒有你,我們根本贏不了,也許現在輸了賽馬又受辱呢,全部給你也不為過。咱們自家兄弟,也不跟你虛套,你必須拿一份。”
“是啊。”周勳等人也說。
連蔡書淵都說:“央及兄弟,你不拿,他們如何過意得去?永容這幾位朋友,為人都是磊落光明,有功賞功,央及兄弟莫要謙辭。”
陳璟頓了頓。
蔡書淵在他們這群裡人,算是年長些的,他的話還是要聽幾分。
大家都開口,再推辭顯得虛假,也給人一種疏遠、不值得結交之感,陳璟只得應下,笑道:“那八哥替我,交給我嫂子吧。”
他原本想說,也給那位宣明吧。
反正都是杜世稷的錢,給那位被杜世稷害得癱瘓的宣明,更有用。
但轉念又想,他要是這麼一說,李永容他們只怕也不好意思拿。已經給了宣明二萬兩,仁至義盡。若是陳璟非要做出這種姿態,逼得大家跟著出錢,有點噁心人。
他們肯定願意幫助宣明,但是用這種方式,哪怕幫助了心裡也不舒坦。
所以,陳璟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行。”李永容道。
喝到快要宵禁的時候,大家散了,各自回家。
陳璟的侄兒躺在陳璟腿上,暈暈沉沉睡了。這小子第一次喝酒,一口氣喝了六七杯,已經醉倒了。
而李永容,心事重重的,沉默坐著。
今天大獲全勝,贏了杜世稷,又幫助宣明討得鉅額賠償費,而且分得一筆錢,原應該開心的。
李永容卻很失落。
“唉!”李永容突然深深嘆了口氣,酒後情緒藏匿不住。
“八哥,你怎麼了?”陳璟問。
“。。。。。。想到了我父親。”李永容道。
這話,讓陳璟有點意外,也不知該接什麼。
李永容的父親去世多年。
“我父親在世的時候,總叫我別貪玩,好好唸書,考個功名。光耀門楣是其次的,首先是能自己做主。以前,雖然明白這話,卻沒有今天明白得這樣徹底!”李永容絮絮叨叨,似前言不搭後語,“今天若不是有蔡二哥,杜世稷賴賬,我又能耐他何?今天若是我們輸了,那定然要鑽人家胯下,我卻不敢讓杜世稷鑽!”
陳璟終於明白他要說什麼。
他在悲嘆自己的地位低。比起普遍百姓,李家也算大族,可是在杜世稷等人面前,什麼也不是,認人踩踏。
地位低,萬事身不由己。
這個年代的寒門子弟,取得功名是提高地位的唯一途徑。
和杜世稷的較量,今日僥倖贏了一回,反而讓李永容頓悟出這麼多東西。這些事,原本也是知道的,卻沒有今天這樣透徹。
好似多年在眼前蒙了塊紗幔,如今現在揭開,心裡澄澈。
他說這些話,更像是自言自語,沒等陳璟回答,他就闔眼打盹。
回到家,李家端陽節的宴席尚未結束。
李永容直接回了他的院子。
陳璟把侄兒抱到外廂房去,讓丫鬟服侍他睡下;又讓丫鬟去告訴他嫂子一聲,說他們回來了。
安頓好了之後,陳璟去了外院花廳的宴席處,和大嫂的兄弟侄兒們都打聲招呼。
今天到了姚江,就跟著李永容出去,李家其他人還沒有見到。
“。。。。。。是央及啊。”大嫂的長兄笑著,讓陳璟坐下,重新添了副碗筷給他。
陳璟就坐下,又飲了幾杯酒。
“老八呢?”李大郎問陳璟,“不是他帶著你們出去玩的,怎麼不見他回來?”
“今天有點累,八哥睡去了。”陳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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