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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錦宮去?
不可能的。
蹲在地上的小國主痛定思痛,自己也是讀過書的優質青年,怎麼也不會找不到活計的。還是出城再說,萬一喻柏章頂不住都招了呢?
(牢裡的喻柏章:喵喵喵???)
一路也不敢問人,她一口錦都官話,若是問人家城門在哪裡,那不就是擺明了不打自招嘛。只好循著自己僅有的幾次出宮經歷,摸索著往城門那裡走,直走到天摸摸黑,才遠遠的看見了城門樓,小陛下簡直是歡呼雀躍。
一溜小跑朝著城門飛奔而去,快走到的時候城門口的陰影攔在面前,加上天已經擦擦黑,尤慕月一個不留神撞到了人。
哎呦一聲,小陛下歪在了地上,撞得有點疼。
接著咣咣咣的幾聲巨響,她聽到東西掉落,以及一聲夾雜在內的低聲啐罵。
“倒黴催。”
王二栓被自己的手推車磕青了腿,好不容易捆好的糧食麻袋一個個的滾落在地,其中一個還不長眼的壓在了他身上。低聲啐了一句,但皮糙肉厚的鄉村青年揉都不揉一下,就起身扶起推車,把糧食重新往上扛。
真乃大丈夫也。
尤慕月自知理虧,也顧不得身上疼痛,站起來拍掉身上塵土,湊過去頗為抱歉:“對不住對不住,我來幫你!”
說著就伸手去扶這個小夥子準備扛起的糧食袋子,黑漆漆的也看不見,王二栓只覺得彷彿一塊滑膩的暖玉貼上了他的手背,不由得心頭一顫。
這女子說的是地道錦都官話,手也沒有農家人的粗糙,想必是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子弟。就順手推開了女子要幫忙的手,紮了個馬步氣沉丹田,悶哼一聲就把糧食口袋扛了起來,哼哼嗤嗤的往推車上放。二栓覺得他一口鄉音太土,也不好意思講話,只是悶頭接著搬糧食,其實氣早就消了大半。
尤慕月見他默不作聲,也不讓她幫忙,看來是非常生氣。也對,這大包實在是重,平白給人家添了這麼大麻煩,心裡過意不去。被推開後也不好意思繼續上手幫忙,只好又湊上去說:“給你添麻煩了,實在對不住。可這…”
朕字說了一半生生憋了回去,改口道:“我現在身上並沒有銀兩,不如你告訴我地址,他日我一定會給你送去補償。君無戲…啊不對,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栓子有把子力氣,這麼一會兒已經把糧食都重新綁到了推車上。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官道上掌燈的差人還沒來,眼下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作為一個有志青年,在夜色裡與一女子拉拉扯扯的講話成何體統?對得起陛下嗎?
於是王二栓還是不肯開口講話,自己悶頭朝著城門方向前進,尤慕月顛顛兒的小跑著跟了上去,不死心。
離宮出走已經是對不住天方子民,哪能這樣離去,更何況這人手推車上多少糧食,跟著他餓不著。
尤慕月快機靈死了。
———————————————————不定時出沒的小劇場————————————————
錦都百姓:今天起床覺得頭上有點綠。
作者有話要說: 我其實最喜歡栓子哈哈哈哈哈
☆、完求
王二栓雖然步子大,但手裡推著糧食走的還是慢,加之黑漆漆的也看不清路。這麼一來,尤慕月倒是步步緊跟,沒拉下。不一會兒兩人人就走到了城門樓前,倒是燈火通明,不過排著長隊。差人們手持畫像燈盞,照著臉挨個的比對,檢查個好幾次才會放行。尤慕月眼睛賊兮兮的來回打量這個過程,搓搓手在那裡動壞腦筋。
見離輪到自己隊伍還長,栓子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乾糧,就著一壺水坐在車上吃了起來。尤慕月這才迎著城門口的燈光,把他的面容看了個真切。他身上沒有喻柏章的書卷氣息,也不像申屠安那樣滿是戰意。身量高大麥色面板,手上有層薄薄的繭子。推著這麼多重物行了一路,沒聽到他抱怨一句。模樣不是錦都公子貴女追求的精緻掛,而是天然的一股子英武之氣。
欣慰啊…
跳出錦宮方寸之地,深入民間行走在天方子民中間,盯著別人的臉,看到了亂臣賊子們的另外一面。
正感慨著,突然肚子呼嚕嚕的一聲,不甚響亮,卻被對面的栓子聽的清楚。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尤慕月眨巴著眼睛和悶葫蘆王二栓在這夜色裡四目相對,嚥了咽口水。
栓子低頭看了看手裡的乾糧,掰了一塊向尤慕月遞過來,小陛下紅著一張臉,不好意思的準備抬手去接,王二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