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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翼心裡無端端起來一股怒意,只是傅清溪那又呆又冷的樣子叫他要發火都沒地方發去。深深吸了口氣,點頭道:“好吧,既然你都不在意。”
傅清溪認真點頭:“嗯,都是流言罷了,同我實在沒甚干係。”
周圍人過來說話,兩人也沒能再說什麼。轉過身謝翼開始有些疑惑了; 這傅清溪到底是怎麼看自己的; 自己又是怎麼看傅清溪的。怎麼好似什麼都模糊起來。
沒多久這小聚也散了。——自從聯考新制以來,如今簡直年年都是要命的年份,再不是從前了; 沒有那麼三兩年的日子好蹉跎。是以就算說笑,心底裡總有根細細的弦繃著似的,叫人不能全然放鬆安心玩樂去。自然,像越苓這樣的是不算在裡頭的。
人群一散,傅清溪趕緊回去繼續自己每日的功課。越苭卻真心不想回碧梧院去,要是能夠,她恨不得把這東花園和後花園都逛它七八遍才好。奈何邊上丫頭催了:“姑娘,快回去吧。一會兒三姑娘都回去了,沒見姑娘,太太又要問了。”
越苭閉了閉眼睛,心裡暗暗罵了兩句,卻是不敢再耽擱,只好回去。
剛到院子,果然就聽大太太在問起她,趕緊答應一聲快步走了進去。大太太看她回來了,點點頭道:“今日又耽誤了些功夫,趕緊上去讀書去吧。”
越苭聽了這話,簡直心如死灰。到底沒奈何,上了樓,夏嬤嬤已經幫她把要看的書和做筆記用的簿冊都打點好了。越苭往桌邊一坐,彷彿能聽到“噹啷”一聲牢房落鎖的聲響。
夏嬤嬤見她只顧呆呆坐著,便道:“姑娘可是累著了?昨日同前日的功課都有積到今天的,若是今日還……那明日可就更多了。”
越苭暗暗咬了咬牙,看一眼邊上被夾在立牌上的日程安排,從邊上拿起書來,認命開始翻看。
夏嬤嬤在一旁鬆了口氣。她可是十分珍惜如今這個身份的。早在老太太院子裡的時候,她管的事兒也不算差,只是上頭都是老太太用慣了的老人,沒有空子留給她們這一群了。誰都曉得,這當嬤嬤的,身份兩個字能差出天地來。最好的自然就是跟著嫡出姑娘,得了信任,認作心腹,往後等姑娘成了主母,自己自然就是當之無愧的總管嬤嬤。
只是時運不濟,又沒甚麼腳力,後來憑著認識幾個字的能耐,做了表姑孃的隨侍嬤嬤。這表姑娘聽說還是個會同自己的嬤嬤拌嘴鬧脾氣的主兒。這寄人籬下這許多年,竟然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這樣人物,能有什麼指望?!只當個差事做著吧,往後的事兒往後再說。
卻是傳言難信,沒想到這個表姑娘竟是個十分叫人省心的。從沒什麼是非不說,還出乎意料地上進。沒兩年,自己倒成了叫人羨慕的了。可到底身份在那裡,這點好處,也不過一時名聲好聽罷了。
時來運轉,因為表姑娘出息,連帶著自己也沾了光,叫大太太開口,老太太親自發話,就調來伺候四姑娘了。這府裡,往後總是大房的,四姑娘是大房的么女,上頭還有一對格外出息的兄姐,這越家千金的身份是實打實的丁點水分沒有。只要在這個位置上做漂亮了,往後的自己,也是前程無量啊。
懷了這樣的心思,夏嬤嬤督導越苭真是盡心盡力。從前跟著傅清溪時,只以“少惹是非”為要。甚事儘量不多嘴,只由著傅清溪去,在一旁看著,若有果然出格的再去報給老太太、大太太不遲。如今對著越苭,真是使勁解數。聽大太太的意思,是要越苭學傅清溪的,便把傅清溪的日程作息都細細寫了出來,又列作表格,特地找了立牌來夾起來便於時時查閱,督促自省。
連傅清溪白日裡用的提神茶都照樣泡好了等著。只越苭嚐了一口便道:“這溫吞吞不涼不熱的一股子水腥味兒,叫什麼茶!”見她果然嫌棄,才撤了下去。
又有每日按點按時起身走動等話,也一併照著安排了。卻又招了越苭不耐煩:“方叫我看書的,我這好容易靜下心來看兩章,又要我起來走動了,這都是什麼道理?還叫不叫人安生了?!”無奈,也只好作罷。
更有晚上不要熬夜費神等話,越苭道:“如今我白日裡過得跟提線木偶一樣,橫豎都是你們要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什麼。臨到晚上,那張破紙可算沒寫要怎麼睡覺了,我這麼鬆寬會子都不成了?那不如直接把我變成偶人好了,省得我還心煩!”如此,亦只好由她。
晚上睡得晚了,白日裡沒有精神,就算在書桌前坐足了時候,也看不進去什麼。不止看不進去什麼,還特別容易動怒。夏嬤嬤因有大太太給的交代,便有些強硬,越苭自覺忍氣吞聲了一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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