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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氣,董九樞便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兒。名聲什麼的流言是不要緊,這可都是關著真金白銀的大事!不曉得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等亡羊補牢,就晚了!非得把功夫做到前頭才好!你聽我的!”
傅清溪還能說什麼呢。連她自己遞出去的,也得混在那些賬目細錄裡頭,搞得跟密謀叛亂一樣也真是夠了。可她一個“賬房先生”遇著這麼愛“防患於未然”的東家,聽話照著做才是最簡單的法子。
就在他倆從米契市場上又小賺了一筆的時候,又出了一件事,叫董九樞放心不少。
宋家兩個老供奉,卻是認識悠然叟本人的,他兩個比對了越家傳抄出來的那兩本署名“悠然叟”的書,發覺根本不是悠然叟所著。裡頭有許多話,都不符合悠然叟遣詞用句的習慣。接下來,又有人從王家、宋家、陸家幾處找到了一些早年收存的悠然叟的散述,開始了字句敲定比對的無止無休的日子。
今日你這麼說了,明日他又那麼說了。傅清溪也跟著沾光,現在不是企圖結交冶世書院先生而不得的可憐蟲了,而是把個江湖騙子當成老先生的睜眼瞎。
柳彥姝又天天給她來說這些,她直告饒:“好了,好了,就由他去吧。管他們怎麼說我,我還不就是這樣!”
柳彥姝想想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她還多想了些,道:“雖然外頭不曉得你姓名,只說府裡的表小姐如何。可親近的幾家都是知道你的。這名聲上頭到底是有些影響……往後……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說法……”
傅清溪搖搖頭道:“沒事,我同他們一點不相干。”
柳彥姝想起她同謝翼的一筆糊塗賬來,有心想問,料是問也問不出什麼來,只好嘆氣罷了。
她卻不知道傅清溪這會兒心裡正重新看待起她來,忽然對她多了許多同情。
——這陣子下來,可算叫傅清溪知道“有”的苦了。從小到大,多半苦的都是“無”的事兒。沒有爹孃,沒有自己的家,沒有出色的容貌,沒有過人的聰慧,不會說話,不知道怎麼討長輩歡欣……好看的衣裳穿著也不好看,一樣的胭脂用起來就是沒旁人鮮豔,肩太溜、臉不夠白、手也不好看……
可這陣子,她不過湊巧在聯考裡得了一個也不算很好的名次,之後誤打誤撞投了某個老先生的喜好得了千金宴的魁首並幾句頗有偏頗的稱讚,就被人詳查起來了。問來查去,一家子不安生不說,還連累了那對身子本就不太好的主僕,叫她心裡內疚得無以復加又無可奈何。
傳言一起,更得了,籠了這麼一個虛有的身份,哪想到這世人聽說“冶世書院”的名頭,都跟餓虎見了肉一般,忽然出現那許多人事要應付……哪裡應付得過來?!
幸好,幸好她是知道自己斤兩的,更沒有太大的希圖,才勉強保一點安穩。可想想,這若是個要往世上做點什麼去的男子,像宋陸王齊這樣的人家來邀了,是能輕易推拒的?嗐!苦!
再想柳彥姝,自小凡見過的人沒有不稱讚其容色的。這不是一樣天生跑不了的“有”?是以各近家的小爺們,多少都願意同她說話,逢年過節送了東西來了,如何應對,收不收,都不好辦的,這些不都是麻煩事兒?!且都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只那張臉在,就是個天生的麻煩了!
這麼想想,自己這個柳姐姐也真是可憐的很。自己不過熬過了這一陣,就還能窩回去,這柳彥姝隨著年歲日長,往後這麻煩只會越來越大的,可憐!
柳彥姝看傅清溪看著自己,神色怪怪的,還當她到底想起往後的大事來了呢。倆人要好是要好,只想事兒全不在一根弦上顫。
第115章 乏怒
若叫小院的老先生瞧見傅清溪現在的樣子; 一句“鑽進錢眼裡”是逃不過的。董九樞如今對傅清溪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 從上年秋天開始; 她在米契市場上幾無失手; “這丫頭是財神爺投胎的?”明明傅清溪回回都想把自己分析的過程同他細細說清楚,他全沒有耐心聽; 寧可相信自己遇著財神了。
流言起、變、退; 柳彥姝跟著著了一回急,傅清溪自己是全沒有放在心上。倒是謝翼特地抽了一日過來; 卻是同傅清溪道歉來的。他道:“那日是我急躁了。”
傅清溪趕緊搖頭,只說沒事。
謝翼皺了眉頭道:“若是一早你同我說起,也不至於有後來這樣的誤會。”
傅清溪自想了一回,答道:“實在並沒有什麼好說的。”她同謝翼一年才見幾回; 那說起話來她都已經覺得累人得很了,哪裡還會想多說多話多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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