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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她此刻就是一隻落網的鱉,架子端得再好,也逃不了被刑部請去問話、偵查的命運。
就在半天前,刑部傳來訊息——乞巧夜的刺客已經招供,籌劃並收買他們的人名喚莊盛,而刑部根據莊盛屍首裡摸出的線索抽絲剝繭、順藤摸瓜,發現柔成長公主李靈月與莊盛有密切關係。
這個訊息就像一顆悶雷砸進朝廷裡,將那些跟李靈月有些不清不楚牽扯的官員,驚得雞飛狗跳,真恨不得把耳朵刮下來,貼到君泠崖的心口上,探探口風虛實,掐指算算自己的祭日是什麼時候。
君泠崖這一齣戲是要大清掃還是大喋血,李千落都不知道,她只是照著君泠崖的指示,來這裡做個走形式的擺設,等到大夥兒簇擁著李靈月走了,她才傻乎乎地問:“他們帶皇姐去玩麼?為什麼不帶我去呀,我也想去玩。”
大錦律法嚴苛,哪怕金貴得同天子攀親帶故之人,只要有犯罪嫌疑,都得到刑部走一遭,讓刑部從其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事兒,若是閉口不答或拒不配合,那隻要天子一點頭,臀部想開怎樣的花,就由其自選了。
刑部有什麼神乎其技的逼問本事,梅月不知道,她只知道,“有幸”從那走了一圈回來的人,哪怕從前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出來後都能變得絮絮叨叨、喋喋不休。
梅月可沒膽子告訴她那些丟進池裡都洗不清的黑幕,只把問題往君泠崖那甩:“他們並非去玩,聖上若是不解的,可偷偷詢問王爺,他定會一一解答。切記,別讓他人知道。”
噢,要偷偷地問,不能讓別人知道。
掌握了詢問方式的真諦,她樂得腳都控制不住,一徑跑去宣政殿找君泠崖去了。
宣政殿乃天子辦公之所,亦是天子的書房,本來是獨屬於她的寶殿,但現在卻有隻鳩佔了她的鵲巢,非但將爪子按到她的寶座上,得意地引頸高鳴,還讓她把巢擦乾抹淨,雙手送給他做禮物。
她不喜歡批閱那些激昂慷慨的長篇大論,這禮物送出去,她也樂得一身輕,只不過她這被趕出來的主人,就得“享受”進殿得經過主人同意的可憐待遇了。
古樸的書香與墨香作伴,在空氣中飄飄蕩蕩,嗅到宣政殿獨有的香氣,她放輕了步伐,躡手躡腳地走到眼尖的內臣身邊,用“噓”聲阻止了內臣的長報。
“噓,我要偷偷地進去。”豎著玉指,點在唇中,她骨碌骨碌地轉著杏眼,傻乎乎地搖手道,“不可以吵到他。”吵到他,就不叫“偷偷”了,噓……
內臣疑惑的水在肚裡滾了一圈,實在摸不準聖上這股小偷小摸風的去向,只好用眼神請示了梅月,悄無聲息地給君泠崖稟報去了。
金碧輝煌的殿門啟開,她賊眉鼠眼地在殿內左右遛了一圈,見到君泠崖在內殿裡埋首辦公,大鬆口氣,拎著下襬輕聲慢步地往裡去,好似一隻偷腥的貓兒,走了幾步怕被人發現,又鬼鬼祟祟地藏在桌後,打探好情況才繼續前進。
噓,梅月說要偷偷的,不可以被發現,不可以吵到他。
終於挪到內殿的龍紋金鏤門上,她攀著門邊,小心往裡看一眼,壞豆腐低頭寫東西,看不到她,可以偷偷地進去。於是,把腳步放得更輕,貼著門鑽進內殿,抱頭蹲下,挪挪挪,挪到君泠崖腿邊上,手指頭一戳,在他驚異的目光中“噓”了一聲,虎頭虎腦地搖手道:“偷偷地……”
君泠崖揉了揉眉心,內臣已經稟報她的到來,他也將她的一舉一動落入眼裡,還談什麼“偷偷”。只不過他專心批閱奏狀,沒閒餘時間理她。
本以為她只是閒得沒事做,想來學習政論,現在看來,她是閒出了新高度,無聊得要抽芽開花了。
“聖上似乎無事可做?”他慢條斯理地擱下筆,好整以暇地支腮看著她。
“有、有。”她東張西望,看到那些在殿內伺候的宮人,挪得離君泠崖更近,扯了扯他的衣袖,“噓……有事偷偷問你。”
君泠崖眉頭不動一根,揮手讓宮人下去了:“說吧,何事?”
“梅月說,要偷偷問你,”看宮人都走了乾淨,她才站起來,誇張地比劃道,“你要把皇姐帶去哪裡玩,為什麼不帶我去呀?”
君泠崖想通了她的意思,頗有些哭笑不得,她還真是將“偷偷”的真意演繹得十足啊——偷偷摸摸地進來,偷偷摸摸地問。
梅月將這問題丟給他,真是膽兒大了。
“聖上想知道?”君泠崖反問,見她點頭如敲鼓,把一本奏狀丟到她面前,下巴一昂,“臣的手有點酸,若聖上幫臣批奏狀,讓臣休息,臣便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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