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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黯然離去:“我在外等你們。”
回到京城的路通暢無比,擾人的魑魅魍魎似乎也懼怕他們的殺氣,不敢造次。
秘密回到王府後,莊眉兒便與他們告別了。
府上的大夫幫君泠崖探脈,凝重的臉上佈滿了擔憂:“王爺體內有兩種毒素,正在相抗相衡,王爺的意識恐怕正與這兩種毒抗爭,怕是短期內不會醒了。”
“啊!”她吃驚地問,“那壞豆腐什麼時候醒,會不會醒?”
“老夫也說不準,”大夫遺憾地搖了搖頭,“王爺正處在關鍵時期,若能將這兩種毒素相抵,興許便能醒來,若是不能……老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這全得靠王爺的意識支撐了。”
希望一點一滴的破滅,這一次等待又要多長,那雙經常看著自己的眼,何時會睜開。
李千落的世界天崩地裂,淚水不可抑制地翻湧出來:“都怪我,都是我害的,是我害的……壞豆腐你快起來好不好,我以後都聽你話,你讓我寫什麼我都照做,好不好,好不好?”她一疊聲一疊聲地喊,卻喚不醒沉睡的人。
她在淚水中驚醒,君泠崖讓她到密室裡拿一本小冊子。
那是什麼?小冊子又有什麼含義?
在她進入密室前,她還不清楚,但當接過那本小冊子,翻開細細品讀的一刻,她大徹大悟。
那一本冊子是耗費了君泠崖所有心血所著,上面用很淺顯易懂的文字,向她講述了理政的所有程式,演繹良好帝王形象的途徑,日常朝政的注意事項,甚至連各種會出現的特殊情況以及處理措施,都幫她一一列好了。這就是一本冷冰冰的教導書籍,它能在君泠崖不在的情況下,充當太傅的角色,替君泠崖完成教導她的心願。
他不是慈父,不會攙扶著步履蹣跚的她,帶她學步,他也不是兄長,不會體貼地扶起摔倒的她,哄她開心。他只是一個沉默的痴情人,默默無言地幫她築基,指引著她沿著自己血肉築城的道路,毫無阻礙地前進。
君禮痛心不已,他看著君泠崖從荊棘地裡摸爬滾打,看著君泠崖以無言的方式付出心血,他的滿腔怨念都無從訴說。他替君泠崖不值,替他憤怒,替他為了一個傻子付出如此多的血汗,然而他的身份註定他只能緘默不言。但今日,他一腔被壓在蓋底下的怨氣,徹底噴發,呼嘯著,暢快淋漓著,發洩。
他道出君泠崖的過去,說出君泠崖的付出,更道盡君泠崖的痴心愛意。
心一點點地被撕裂,回憶帶著冷風侵佔了創口。
原來她一直被愛,原來她一直都不懂……
——“愛,是見到那人會心跳加速,見不到那人會心慌意亂,見到那人離開自己會傷心欲絕,見到那人出事會痛不欲生。”
——“阿千,阿千……”
她彷彿聽到耳邊迴盪的聲音,可抬頭尋找,才發現那只是一枕黃粱。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堵塞未開的大腦,一瞬間通暢了,她聽懂了,也深刻地從字裡行間領會了。那種以為君泠崖死亡時的恐懼,那種聽到他付出時的痛,還有那種渴望見到他完好無損的期盼……
她抱著那本書冊放聲大哭,淚流不絕,奔到君泠崖面前,肛腸寸斷:“壞豆腐,壞豆腐!你醒來好不好,我懂了,我都懂了……”
她懂了什麼,沒人知道,那能聆聽的人,也沒有醒來。
她哭花了眼,哽咽地抹眼淚,無措地問道:“怎麼辦,壞豆腐不起來,我要怎麼辦?”
君禮道:“與其痛哭流涕,詢問如何辦,不如回宮去,用王爺教導您的一切,去成為他所想要您成為的人,實現他的心願,讓他在醒來的第一刻看到他的成就。”
。
朝廷已經鬧得翻了天。
以君泠崖心腹為首的黨羽主和,以二皇子為首的黨羽主戰,爭得面紅耳赤,始終無法一錘定音,而關於柔成長公主的訊息,如同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西疆國始終假惺惺地扮演著不知情的角色,既不告知大錦,也沒在國內做出任何解釋,將所有人都往鼓裡蒙。
然而,在主戰派爭論不下的時候,就像是約好了的一樣,西疆國採用最直接的方式,挑釁大錦的權威,踐踏大錦的尊嚴,贊同主戰派的觀點——戰爭。
他們戰馬的鐵蹄踩上西北邊境的時候,朝中矛盾還在急速攀升,等到傳信的人拖著一身傷,拼死趕來報信時,矛盾的引線就被徹底點燃,怒火爆發。
主戰方終於有理直氣壯的理由去批判那些婦人之仁的主和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