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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三、龍城百味顯人心
二九三、龍城百味顯人心
書雪倒是在圓明園遇到一位熟人:化名為熊恪的金福格格之子吳世霑。
熹貴妃正在居所會客,聽說皇主過來忙出門接駕,熊恪父子不及迴避,只能低著頭跪在旁邊行禮,書雪初時還沒反應過來,貴妃奉茶後方有所悟:“方才的老先生是熊叔父吧?”
“是。”熹貴妃並不避諱,“皇上偶然提起來,嗔著臣妾慢待親眷,知道二表弟拳腳功夫好十分歡喜,又怪舅舅耽誤孩子前程,破格授他二等侍衛參管圓明園防務,舅舅推辭不得,只好進園謝恩。”
書雪含笑點頭:“原該如此!”
熹貴妃一直對書雪有好感,除了救命恩義外,最要緊的卻是她對恪純公主一脈保有同情態度,沒有皇主的默許,她們母子難有今日地位。允祥與那拉皇后過世後,雍正的處境是相當孤立的,額爾德尼昭大捷後,熹貴妃頂著江湖義氣跟丈夫大吵一架,這才有了圓明園阿哥的出生。
九月初七,康親王崇安抑鬱而終,書雪繞過崇安在世長子永恩,扶傑書第四子——年及花甲的巴爾圖承襲親王位。
巴爾圖最典型的特點是敬畏鬼神,他在廟中供奉的香油錢比康親王府還多,這也是極力反對崇安學習曾祖父傾帝倒主的根源所在,書雪力排眾議壓下嗣子,除了利用自己在表哥心目中的至高地位,還有拉近康王府與簡王系親緣的私心,要知道太太是巴爾圖的姑媽,書雪和巴爾圖是姑表之親,而崇安已經是太太的侄孫,往下到永恩關係就更遠了。
崇安在臨死前奮力一搏給永恩請封了世子之位,身為宗人府令的靖親王不得不提醒母親:“您當時是沒有異議的!”
書雪淡淡地說:“這有何難?還叫他做世子就是了。”
弘昊張張嘴:還能這麼玩兒的?
世子不能襲爵和皇帝駕崩後沒太子的事兒好像是同等性質,弘昊腦中浮現出遼朝的皇太叔事件,因勸道:“額娘,父死子繼是人心所向!”
“幼稚!”書雪變色,“不拿康親王的位子祭旗,你們兄弟會有好日子過?”
弘昊嚇得一縮:“是!”
康親王原是鐵帽子王之首,書雪無視受冊世子強扶巴爾圖上馬,雖然因違背一貫作風遭到部分宗親非議,仍然展露出皇主在某些問題的強硬,包括宗人府兩大主官——靖親王弘昊、平郡王福彭在內也只能讓步。
雍正十二年的正旦朝賀是在一片和諧中進行的,傷到元氣的準噶爾部心悅誠服出現在朝賀之列。
皇主很識趣的在開場露臉後離宮回府,主場完全交給皇帝,朝臣宗室實實在在鬆了一口氣。
真相卻是關菱臨盆,書雪到弘昁家照應兒媳兼侄女生產去了。
從永煥到弘昍差不到十歲,雅爾江阿與書雪幾乎是年年有孫子孫女抱,弘晏也已成婚,跟著三月生產,至少是一年有倆的局面。
準部使臣大小策凌敦多布親至京師的另一個目的是為額爾德尼昭會戰向皇主請罪,彼時為敵國,書雪自然要大度,借小孫子洗三之際親在暢春園設宴款待策凌兄弟。
打了二十來年的交道,鬥過智、鬥過酒、鬥過法、鬥過運籌帷幄、鬥過陣前排程,皇主是完完全全佔據上風的,之所以不能掃平準部,說到底還是不得自主的緣故。準部雖然屢屢策動皇主進位,實質上則是反間伎倆,倘若書雪果真自立,噶爾丹策零指定破釜沉舟拼一把。
拉近關係的最好方法是將話題引到第三者身上,書雪敬大策凌:“康熙五十四年,將軍率萬騎大敗沙俄,斷其窺清之心,真勇士也!”
大策凌奉承回來:“是皇主顧全大局,明悉俄國狼子野心,如非皇主大義,北疆形勢殊難預料!”
策凌兄弟是有些心虛的,當年固倫義孝文華公主被削爵罷政,外因就是皇主拒絕通俄攻準之議,策妄卻兵發川藏,落了皇主政敵的口實。
書雪笑了笑:“自家地界的糾紛當然不能叫外人插手!”
策凌兄弟唯唯稱是。
書雪看向陪席的四阿哥:“寶親王!”
弘曆忙起身:“兒臣在!”
書雪嘆道:“準部困居貧地,三面背強,能於逆境興盛百年,誠堪敬佩,聖祖皇帝三戰噶爾丹,孤一伐策妄,兩徵策零,屢興兵戈難盡全功,概因君正臣賢、不圖安逸之故,想我大清,國富民眾、兵多將廣,據萬里膏腴沃野,得山川江海之利,本是雄霸天下的資本,連沙俄這等不知教化的蠻夷都敢侵犯疆土,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