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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築聽了他這話,並不以為意,“本來沒想讓你做什麼。”
“那你與我說這些,是何意啊?”
沈築平靜道:“你在金陵城的碟子死士,以及在朝中埋下的暗手,該收一收了,離羨朝總該有個君主,才能結束這個亂世。”
“五月不行。”蕭彥寧的語氣不容置疑。
沈築怒道:“不是你能說的算!”
“我不會允許蕭家的後人入主江山,沈築你聽好,不管是鳴岐先生還是我,都不會允許五月當什麼皇帝,我寧願你兒子成為未來天下的君主。也絕不可能是蕭家人。”
沈築皺眉道:“衡文還小,不管是我還是許蘅,都沒有期許他能有什麼成就。”
蕭彥寧冷笑:“沈築,這離羨朝中誰能隻手遮天?你當了七年的布衣皇帝,如今才想收手,太晚了!五月身負大梁氣運,但是大梁已經滅了,我絕不允許死灰復燃。衡文也是身負氣運,不是你和許蘅能左右的。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以後有一天五月真的當了皇帝,他會不會視衡文為眼中釘肉中刺?”
沈築心中一沉,不知如何回答。
蕭彥寧繼續道:“你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謀士,但是我告訴你,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權利,帝王涼薄,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你要是執意為五月造勢,想好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嗎?”
他說這句話時,不再如往日一般吊兒郎當,而是帶著一股狠戾與堅定。沈築細細思索他這話,忽然覺得有些事情,是他想當然了。
他想當然以為五月以後會如何,衡文以後會如何。可是他忽視了,人是會變的。
蕭彥寧忽然笑了笑,“你和許蘅不希望衡文涉足其中,可是衡文那孩子心中究竟怎麼想,恐怕你這個當爹的,還沒有我看的明白。”
沈築心中轟然一震,如同遭了晴天霹靂,其實他並不是看不明白,他只是不想看明白,每每衡文展現出對軍政時事的興趣,他總是有意無意地迴避。其實有些事情,並不是迴避就可以解決的。
不管是衡文還是衡秀,他們從出生伊始,就已經陷入了權利的鬥爭中。儘管沈築深陷其中並不是出於什麼野心。
在城下閉目靜坐的紫衣女子珍瓏忽然睜開了眼睛,她神情複雜,似哭又似笑,喃喃道:“錯了……錯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
三日後,琉璃山,一個閉關數年的紫衣人走下山。披髮跣足,面上長鬚,一身紫袍帶著濃重的檀香味。他在山下的一棵紅梅樹下停步,仰頭望著雪落樹枝,紅梅白雪相得益彰,他的臉上是淡然笑意。
但那笑意之中,又似乎隱藏了一種讓人心驚膽顫的戾氣。
慕容雲橫是這樣的人,他總是看起來弱不禁風、一派溫和,而那溫和之下卻隱藏著一顆打破一切陳規的妖心!
當年紫衣為他身死,如今他為紫衣滅世。
他伸手摘下一朵沾染白雪的梅花,溫言道:“三冬紅梅不盡,如何十里柳絮如雪?”紫衣姓柳。
他言畢,身影一躍而去,雪花飛、紅梅落。此時天上若真的有仙人俯瞰人間,當能看見從琉璃山到江陵城,有一道紫影一閃而過。
千里之外,陸知命站在江陵城外的一條驛道上。道士臂上懸掛的拂塵隨風而動,一襲青衫道袍有如仙人,他緩緩道:“當年師父曾經問我,如果有一日天將大亂,你陸知命當如何?”
在他百里之外,一襲紫衣攔紫衣。珍瓏從馬上躍下,面對道前停步的慕容雲橫,她淡淡道:“慕容先生,我來迎你。”
慕容雲橫語氣輕淡:“珍瓏,你是何苦?”
“我想,天下能困住慕容先生的,不過是情之一物,先生既然深受其苦,何必問我是何苦?”
慕容雲橫聽到這個解釋,仰天一笑:“果然是出自我的門下,珍瓏,你這些年走的棋佈的局皆在我意料之中,算起來,我慕容雲橫將這天下玩弄於股掌之間,還虧有你。所以我不想殺你。”
珍瓏輕輕閉上了眼睛,“多虧慕容先生教導,奴婢想明白這一點時,自知罪孽深重,特來求死。”
慕容雲橫無所謂一笑,慢悠悠道:“那好吧,我成全你。”他大袖一揮,一道凌厲無比的掌風朝珍瓏迎面而去,珍瓏不閃不避,任由掌風拂過她身,一絲猩紅鮮血從她嘴角流出。
慕容雲橫神情微變,“你……哈哈,好一個目盲棋侍,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下棋下出仙人境界的女子。是我小看你了。”
珍瓏輕聲道:“先生可知,一個瞎子,閉上眼睛和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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