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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照沒好氣地把枕頭砸到他懷裡,他聳了聳肩,出去坐在車轅上幫忙趕車。
這一路都是下坡,行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進了城,沈晚照看街道兩邊有擺攤買頻婆果和山楂的,忙叫了停,下去稱了幾斤新鮮果子。
沈朝也跳下來道:“你買這做什麼?家裡的果子還不夠你吃?”
沈晚照道:“娘前日說她胃口不好,買點酸甜的果子正好給她開開胃。”
又鄙夷道:“家裡買的和兒女送的能一樣嗎?”
兄妹倆正說著話,就聽見對面酒樓一陣喧譁上,酒樓門口推推搡搡的一窩人,幾個大漢重重地把一個青衫書生打扮的人推到地上,重重啐了口:“呸,爺高興讓誰唱就讓誰唱,你個臭書生管得著嗎?”
她身後還站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胳膊上挽著裝了幾片殘花的空籃子,正嚶嚶哭泣,想要上前攙扶青衫人,卻又礙於那大漢擋著,不敢上前。
被推在地上那人抬起頭,沈晚照和沈朝都吃了一驚,竟然是幾天不見的解明!
他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醉眼朦朧,踉踉蹌蹌地爬起來:“今天只要我在,你就別想逼她,我就不信還沒有王法了!”
扔他出來的大漢道:“笑話,爺是韓城首富朱鶴,有什麼叫王法?有銀子就叫王法!”
龍鳳胎被驚得目瞪口呆,錯愕了半晌,眼看著那大漢一腳要踹到解明的肚子上,忙打了個手勢,讓隨行的護衛去救人。
兄妹倆也趕了過去,沈朝邊跑邊嫌惡道:“這等暴發戶便是再有銀子,那也只是下九流,竟敢當街鬧事兒,毆打當朝狀元,還有沒有王法了?!”
隨著魏朝風氣的開化,有些教條也逐漸淡了,要按原來的劃分,哪怕商人家裡有金山銀山呢,社會地位也遠低於讀書人,見著一個小秀才也得客客氣氣的。
沈晚照其實還沒鬧清楚前因後果,不知道解明怎麼就跟富商起了衝突,不過這時候救人總是沒錯的,上前一拳揍到朱鶴眼睛上,將他揍了個仰倒。
隨行的護衛早把朱鶴的幾個狗腿子制服了,沈朝也不甘示弱地上前補了幾腳,又傾下身把解明攙起來:“老師,您沒事兒吧?”
解明似乎還是醉酒未醒,看見沈朝皺眉想了想,然後才扶著額頭道:“沒事。”
朱鶴還在叫囂‘我上頭有人云雲’,沈晚照皺眉道:“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
朱鶴一怔,沈晚照冷冷道:“蘇州解氏的嫡傳子弟解明。”
朱鶴的臉一白,他仗著有錢欺壓欺壓良民倒還有膽子,但想到自己打了這種望族子弟,又是本朝知名的才子,頓時嚇得雙腿發軟,連忙張口求饒。
他是真冤枉啊,哪裡想到隨便打了一個醉漢,竟然是名門之後,這不是要人命嗎!
兄妹倆懶得聽他廢話,直接讓人把他堵了嘴送往衙門了。
站在門口的小姑娘見惡人走了,忙上前幾步扶住解明,又行禮道謝:“多謝您出手相救。”又對著兄妹二人福身一禮:“也多謝二位了,小女子無以為報。”
沈晚照不由問道:“這怎麼回事?解師是因為你被打的?”
小姑娘點了點頭,哽咽道:“我,我本來是來醉仙樓賣花的,剛才那人不知怎麼的,強拉了我,非要讓我給他們唱歌,還要把我拉到二樓的單間,我當時太害怕了,就叫了一聲,恩公便趕來救我了。”
沈晚照又低頭看了眼解明,他們這些文人素來把喝酒當雅事,但是酒後失態就絕對不雅了,真不知怎麼就喝的爛醉了。
解明雙眼微閉,時不時冷笑一聲,又打了個酒嗝,喃喃道:“……當初沾光的時候怎麼沒說過這些話,現在……現在倒是來說我是解家之恥,都滾吧!”
她也是無奈,進了酒樓讓人現做了一碗醒酒湯,命下人端給解明,‘咕嘟咕嘟’給他餵了。
解明喝完一碗醒酒湯,眼神這才清明瞭些,直勾勾地環視周遭一圈,推開扶著他的沈朝和賣花姑娘,腳步踉蹌地走了,竟是一句話也沒說。
沈晚照只得讓護衛把他安生送回去,這才和沈朝上了馬車。
沈朝在馬車裡想了半晌,才緩緩道:“幸好你當初沒跟他定親。”
沈晚照:“……”
她道:“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就別提了,他如今就是咱們的師長。”
沈朝又是皺眉又是搖頭:“好歹他曾經也連中三元,意氣風采自不必提,如今怎麼就成這樣了?”
沈晚照把一塊糕點塞進他嘴裡:“話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