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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漂亮小姑娘的名字叫沈晚照之後,殷懷儉用長這麼大最得體的姿態頷首打招呼:“晚照表妹。”
小姑娘甜甜笑:“表姐,你遠道而來可真是辛苦了。”
表姐……姐……殷懷儉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痛,玻璃心登時碎了一地。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是你好不容易遇見一個看對眼的小姑娘,她管你叫姐……
豫王妃見外甥女誤會,忙介紹道:“這是你表兄,右邊的才是你表姐呢。”
沈晚照小姑娘楞了一下,尷尬福身道:“表兄,是我一時眼花瞧錯了。”
殷懷儉整了整表情:“常事,表妹不要介懷。”
幾個小的迅速熟絡起來,等走近了他才發現沈晚照和他母妃驚人相似,甚至比他親生妹妹還要想象,而他長的又這麼像他父王,父王母后兩人又鶼鰈情深,是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
殷懷儉同學被自己的腦補補紅了臉,偷偷瞧了眼漂亮的小表妹,以後能像父王母后一樣,似乎也不錯?
斗轉星移,殷懷儉小朋友長成了殷少年,但是心裡的期待卻不曾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少,直到有一天沈府傳出訊息——沈晚照和首輔訂親了。
他當時的憤恨失落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不是看著所愛之人另嫁他人的失落,而是多年理想陡然落空的落差,讓他簡直難以接受。
姑表親,兩邊家世對等,他自認人品才幹還是數得著的,他甚至有段時間認為自己和沈晚照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結果現實揮出了暴擊,表妹選了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
他氣憤之餘想去沈家問個清楚,卻被豫王攔住了。他意味深長地問了他一句:“你是真的喜歡你表妹?還是喜歡你一廂情願想出來的鏡花水月?”
殷懷儉被問住,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因為他也答不出來。
豫王和豫王妃就明白多了,一開始就沒有選外甥女做兒媳的打算,他娘更是離譜,暗搓搓地給他瞄上了江家的一位臉盲姑娘,該姑娘不但不記得他的臉,還老拿他的長相說事,甚至能用兩隻胳膊把他打橫抱起來——簡直厲害的不像一個女人。
鑑於以上種種原因,殷懷儉覺得他娘是在雪上加霜,往他傷口上撒鹽。
老實說他雖然有時候會被江臉盲姑娘的混不吝氣的火冒三丈,但他心裡卻不大討厭這位江臉盲姑娘——反正把她當男人看就好了,這麼一想反正不能和心頭好成親,和一個看的還算順眼的臉盲姑娘成親似乎也不錯。
直到後來,臉盲姑娘跟他說她不能當他用以敷衍潦草過一輩子的選擇,再後來,臉盲姑娘又說她相信他。
殷懷儉也被弄糊塗了,但是不得不承認,她說相信他的時候他是高興的,心像是鴿子,輕快地飛上了雲端。
雖然明知道是他爹的手段,但是如此種種,他對兩人的婚事好像沒有那麼無可無不可了,心裡隱隱期待起來。
沒想到他願意了,江家那邊卻不樂意,江夫人不知從哪裡聽說他戀慕過沈晚照的事兒,倒不是她對沈家有什麼意見,而是怕他成了婚也不能對自己閨女一心一意的,所以說時機永遠是不等人的。
他立即找了他娘,哪裡想到他娘這回也火了:“本來我瞧著江家姑娘好好的,你非要矯情推脫,現在好了吧,惹惱了江夫人,我有什麼辦法?難道還強搶了他們家姑娘不成?你要說自己說去,我是沒臉再跟她提了。”
殷懷儉只好去找江家解釋,江夫人已經帶著江如月回了孃家,他是個對事兒比較上心的人,天不亮就騎馬趕去城外,準備在路上跟江夫人說道說道,哪裡想到天上突然降下暴雪,把江家的車隊也衝散了。
他隱隱有些著慌,顧不得和江夫人打招呼,只是騎著馬往山下奔,果然瞧見了因為路滑被摔下來的馬車零件,他捏著韁繩的手緊了緊,草堆裡一個清越的聲音傳了過來:“世子?”
殷懷儉忙跳下馬去尋聲找她,她看上去就狼狽多了,身上滾了一圈泥水,頭髮上臉上還悉悉索索地滴著泥水,狐疑道:“世子怎麼會在這裡?”
她說完對自己的眼神也不大確定,再說殷懷儉留了兩撇小鬍子,她就更不敢認了,見那人久久不答,她不由得惴惴……這是又記錯了?
殷懷儉在原地怔了半晌,詞不達意:“我……來找你,你娘她……”
他說完半天覺著說不下去了,乾脆悶頭做一個行動派,彎腰把她給扶了起來:“你怎麼樣了?”
江如月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自己四肢:“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