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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一側,有位中年文士打扮的女子衝沈晚照招了招手,替她解圍:“這兩位就是沈家小友吧?生的倒像是沈家二爺,一般的毓秀,想必課業也不差?”
這女子年約四旬,薄唇塌筆,相貌平凡,但舉手投足更有股說不出的魅力,如行雲流水般大氣,正是當朝的次輔馮茹。
要是平時沈晚照肯定能為次輔叫自己一聲‘沈家小友’高興到飛起,現在卻完全沒感覺,還沉浸在自己的震驚情緒中無法自拔,聽有人叫喚,這才愣愣地走過去。
馮茹上下打量她幾眼,笑問道:“這些日子學的如何?都學到了些什麼?”
沈晚照又看了溫重光一眼,這才勉強回神,躬身答道:“學了四書通講,詩詞,算術,騎射,時政,歷史這些,諸位師長教的都很認真,學生雖愚鈍,倒也學到了一二。”
這話是再沒差的,眾人聽罷都十分滿意,馮茹道:“也是你聰敏,既然你們兄妹二人犯了錯,入了這山河書院,以後就要好生學習,不可懈怠了,爭取日後也為朝廷出力,再不做那隻知道打人罵狗的碌碌之人,知道了嗎?”
這話不光是跟沈晚照和沈朝說的,更是跟底下所有人說的,聲音微微提高了幾分,底下人均都很有眼色地應了個是。
次輔笑著頷首,但心裡著實鬱悶,其實這話怎麼也輪不到她說,要麼皇上要麼首輔,皇上詞窮,一句‘同學們好好學習’就打發過去,這倒也罷了,首輔不知怎的也一聲不吭,只是若有所思地瞧著沈家姑娘。
馮茹只好繼續勉勵:“這兩年半師長都會傾注心血教導爾等,我相信你們也都不是愚笨之人,兩年半的時間定然會有所收穫,萬萬不可虛度光陰。”
眾人又點頭應是,謝師看眾人反應冷淡,便端了幾盞茶讓沈晚照和沈朝奉茶給諸位。
沈晚照現在也漸漸想明白了,第一反應就是溫重光接近她是不懷好意,有意探聽沈家的內部訊息,忙忙地思索起來自己有沒有不慎說漏什麼,想著想著卻鬱悶起來,好好地交一個朋友,怎麼就成了政敵呢?
擦擦擦,還有她那五十兩銀子,想想心頭就在滴血,從小到大攢的全部積蓄啊!!這麼一想,本來的驚怒順便變成了血海深仇,是由五十兩銀子結下的!
等接過放了茶水的托盤,她本來想繞到另一邊去,但又怕沈朝著了道兒,主動走了過去,目光驚疑地在他身上逡巡,他抬眼跟她對視,她又面無表情地低下頭,把托盤抬高。
溫重光不接,只是勾唇一笑,垂下長睫看她:“沈家小友似乎有話想要對我說?”
沈晚照:“……”小友毛啊,我不跟騙了我五十兩銀子的人當朋友!
她眼睛不易察覺地翻了翻,沉聲道:“有。”
溫重光眉眼越發柔和:“有什麼想說的?”
沈晚照把托盤往他面前遞了遞:“大佬你好,給大佬遞茶。”
溫重光:“……”
沈晚照看他被噎了一下的表情,心裡暗爽,自己被騙了五十兩銀子外加被欺騙這麼久感情的惡氣終於出了。
他慢慢地伸手接過茶盞,小指有意無意地在她手背上輕輕勾了勾,她手一抖,差點把托盤摔了。
他伸手托住她的手,有意無意地握住:“茶水燙,小心別把自己燙傷了。”
沈晚照皮笑肉不笑地收回手,遞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轉頭給別人奉茶去了。
等奉完茶她就可以光榮退場,一般領導來巡查的慣例,總是免不了要開場會嘮叨幾句,這一項也是所有人最為痛恨的。
這時候溫重光身為書院院長自然要帶頭說話,不過他身形修長,膚色瑩白如玉,容色更是俊美風流的過分,剛一站起來底下就響起一片驚豔讚歎之聲,就連幾個老師都看了過去,估摸著他就是說到天荒地老也有人願意捧場。
沈晚照陰沉著一張臉看過去,大概是人靠衣裝,平時是溫潤風流,他今天穿了身交領錦藍的蟒袍,外罩著素藍的披風,雅青色的邊兒,貌美之中又多了幾分氣韻,只站在那裡不說話,也有山海般的氣勢堆湧而來,一看就是慣於高居人上的人,不管表面上多麼溫和,骨子裡的尊貴抹煞不了。
她煩躁的想要捶心撓肝,她原來是有多眼瘸啊,怎麼這樣的人能認成普通的窮書生呢,而且仔細想想好像還是自己主動招的她,都不知道是怨自己太好美色還是眼太瞎。
她又抬眼皺眉看著他,越看越像一個十足的妖精。
旁邊坐在小杌子上的殷懷月對她道:“哎哎哎,你剛才不是上去了嗎,近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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