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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裙子!穆瀾的指甲掐進了手裡。
她嘩地抖開了手裡的梅圖:“這幅畫,您可還記得?”
白雪之中,一樹紅梅點點怒放。梅圖上題寫著一句詩:如今香雪已成海。小梅初綻,盈盈何時歸?
穆胭脂移開了目光,腦中響起一個聲音:“不說也罷。我見你收輕雪時身姿盈盈。我便叫你盈盈可好?這一世便只有我如此叫你。”
銀鞭突然出手,將穆瀾手中的畫抽得粉碎。穆胭脂冷眼看向穆瀾:“穿一件過去的衣裳,弄一副過去的畫。你覺得對我有用嗎?”
過去的衣裳?過去的畫?至少是你都熟悉的,又怎麼會沒有用?
穆胭脂深吸了口氣道:“東西在哪兒?”
穆瀾將畫卷扔了,拍了拍手道:“你為我解惑,我把我爹藏起來的東西給你。如何?”
她進了草棚,正好水沸:“邊喝茶邊聊?”
穆胭脂沉默了下,坐在了穆瀾對面:“你想知道什麼?”
…………
更晚了。明天再繼續吧。
第204章 並非全部的故事
穆瀾執壺點茶。茶沫翻湧,一樹牡丹幻生幻滅。
黃衫綠裙,手法優雅。穆瀾如畫的眉眼令穆胭脂再次恍惚。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神又變得清明。
“穆瀾,你的心太軟。到現在你還不肯死心?還以為我的心依舊有柔軟的時侯?”
杜之仙縫製的衫裙,細心儲存的舊畫,點茶的技藝。穆瀾不否認,她仍盼著穆胭脂看到這些時,心能柔軟一點,說的話能多幾分真誠。
真的沒有用嗎?穆胭脂的心除了仇恨就再沒了別的感情?
“如你所願,我與你說個故事吧。”
穆瀾精神一振。
“就從那幅畫說起。那是二十一年前的事了。杜之仙名揚京師,以少年狀元之才做了瀚林。年少英俊,才華橫溢。如今京城的萬人空巷,羞殺衛階,放在昔年的杜之仙身上,毫不為過。京中名門閨秀,青樓花魁無不為之傾倒。禮親王家的小郡主為他茶飯不司。杜之仙不勝厭煩,借回揚州探親之機躲出了京城。他甚愛梅花。那一年鄧尉山的梅開了。杜之仙于山下結廬,一住便是月餘。掃雪煮茶,佐酒賞梅,過得好不愜意。他于山中遇到了一位美貌的姑娘,兩人互引為知己,傾心相愛。杜之仙立誓非她不娶。他不知她的姓名,不知她的家世。只喚她為盈盈。相約三年後京城相見,娶之為妻。”
如今香雪已成海。小梅初綻,盈盈何時歸?
踏雪煮酒,相遇佳人。穆瀾終於懂了這句詩的意思。師父年輕時竟有這樣的一段情緣。
“三年後,他真的在京城再次見到她。八月桂子飄香。宮中夜宴,他隨侍君側。她就站在丹桂樹下,穿著件淺綠的衫裙,鵝黃的褙子,像枝頭的簇簇怒放的丹桂。那時,他才知曉,他傾心愛慕的姑娘是皇后娘娘的小妹。那時,皇后娘娘已有八月身孕。少女進宮陪伴姐姐生產。與他相約待娘娘產下小殿下後,再由娘娘賜婚。”
穆瀾揚了揚眉,沒有打斷穆胭脂的話。她想起京中傳聞,皇后難產而亡。這場變故導致了後來的一切?
“娘娘產期臨近。少女當時年紀尚小。從小萬事順心如意,哪知宮廷詭譎,輕易受人挑畔。娘娘護妹心切,隨之動怒。動了胎氣,繼而難產身亡。先帝震怒,逐了少女出宮。少女也一直認為是自己的錯。陳良一直視皇后為天人,傷心之下在酒後執錘衝進皇城要保護娘娘順利生產。萬夫難敵之勇,也敵不過千軍萬馬。他被擒下了詔獄。陳良有個雙胞胎弟弟,生下來卻是個傻子。陳家偷樑換柱,將他救了出來。陳良一夜白髮蒼老,從此閉嘴不言。後來才跟在杜之仙身邊。”
穆胭脂定了定神,語氣平淡之極:“皇后的小妹認定都是自己的過錯。愧疚之餘要為姐姐守孝一年。自然不能再應杜之仙迎娶。那一年陳家接連發生怪事,家裡人接連死亡。少女心裡也起了疑。仗著一身武藝,詐死離家,藏在杜之仙家中。那時,他已入閣。以他文淵閣大學士的身份,江南鬼才之能,少女信他。然而整整三年,杜之仙不僅沒能查出真相,反而查出了陳家姻親貪墨賣官。少女親眼看到他擬的條陳,親眼看到又一族被抄家滅門,從此與他恩斷義絕。先帝病重之前,杜之仙幡然醒悟,悔之晚矣。他辭官歸隱。先帝駕崩,對方再不隱忍,直接抄斬了陳氏最後兩門姻親:蔣家與王家。至此,陳氏九族盡亡。杜之仙找到少女,願以餘生助少女查清當年之事。”
穆瀾便明白了:“那個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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