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部分(第1/4 頁)
牽著鼻子走。
沒有人知曉國子監祭酒大人為何會和早逝的女官梅紅相識。他與於氏姑侄交系唯一的交匯點只有山西運城。那是陳瀚方當年進京赴考的必經之地。穆瀾的故事只是猜測。陳瀚方聽著故事毫無反應。穆瀾並不知道自己是否猜了真相。
“一入宮門深似海。兩人不得己將戀情深藏於心。書生並未辜負女子,了進士後為官,仍信守誓約,等待她年滿出宮。然,等來的卻是她在宮意外墜井的訊息。”
仿若被針刺了下。陳瀚方竭力想控制自己,握茶杯的手背因為用力仍然暴出了青筋。穆瀾看得眼裡,暗鬆了口氣。雖不全,也猜了個大概吧?
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想要取得陳瀚方的信任並不容易。穆瀾繼續說了下去:“當年,貴妃受寵遠勝陳皇后,先有了庶長子。遺憾的是終非嫡子。彼時陳氏一族百年傳家,與世家聯姻者眾,勢力盤根錯結。族子弟與姻親入仕者不知凡己,且與掌有四十萬大軍的薛大神將乃通家之好。恰皇后有孕待產……”穆瀾頓了頓,看向陳瀚方,“如皇后生下嫡皇子,不論先帝有多麼寵愛貴妃,陳後嫡子長大後也定會被立為太子。”
縱然心裡猜測了千百遍,此話入耳,仍讓陳瀚方震憾。他眼浮現出濃濃的悲憫:“可惜,自古女人生產皆是過鬼門關,半數女子都因生產而亡。”
見他接話,穆瀾宛爾:“世家千金也是平凡女子。然宮裡有御醫照拂,自是不同。據醫方記載,陳皇后生產當天枕脈時……母子康健。”
既然太醫枕脈時母子尚康健,又為何會突然生產,繼而難產?陳瀚方放下了茶杯,沉默不語。
“在陳後難產身亡的第二天清晨,貴妃的親信女官梅紅出了宮。黃昏時分,她來過一趟國子監,然後回了宮。僅過了三天,梅紅在宮裡意外墜井身亡。對,我說的書生痴等的女子便是這位梅紅姑姑。她原籍山西運城於家寨,本名叫於紅梅,經採選進了宮。她的姑姑因思念侄女來到京城,嫁到了京郊梅家村,被人稱為梅於氏。梅於氏命不好,沒多久守了寡。也在於紅梅墜井死亡那段時間,梅於氏不知為何,變得痴傻。幸而被一自稱遠房侄兒的親戚憐憫送到了靈光寺奉養。十八年過去,梅於氏年已老邁,卻被人殘忍的割喉殺死。於氏姑侄並無什麼親戚在京城,送她去靈光寺的人應該是那位信守誓約的書生。他高之後入仕為官,步步高昇。如今,他成了國子監的祭酒大人。”
穆瀾說到這裡便打住了。
杯的茶已經漸冷。穆瀾的話讓陳瀚方明白了一件事。她知曉的足夠多,容不得他再裝作不知情。他反問道:“為何猜到是我?”
穆瀾笑了笑道:“當日在靈光寺,大人聽見蘇沐叫喊聲趕來。您與隨行的兩人一同走進梅於氏房間探查之前,在下其實先到一步。林一川去追兇手。在下一時好,進屋看了一眼。後來皇來了,大人回覆詳盡之極,唯獨沒有提到梅於氏死前回光返照靈臺清明時竭力寫下的那半個血字。當時在下以為是在無意被踩得模糊,您並未注意到。後來國子監開學禮蘇沐死亡。揪出了兇手是花匠老嶽。很明顯,老嶽在國子監當了十年花匠。他的目標不會是剛入學的蘇沐。接下來,在下偶然發現大人每天夜裡都會在御書樓修訂雜書……再等到大人以那句詠梅詩出題,在下自然猜到了。”
被穆瀾一一說,陳瀚方的眼神恍惚起來:“送姑姑進靈光寺奉養那年,我在她房外種下了一株紅梅。梅樹長得極好,花開似火,分外繁茂。見梅思人。年年心痛如絞。”
穆瀾輕聲問道:“梅於氏臨終前畫下的血十字,是大人擦去的吧?”
“乍見姑姑被割喉慘死,不免心驚膽戰。匆匆瞥得一眼,也不及多想便踩得模糊。以免……被人取得線索查到梅氏姑侄與我的關係。”陳瀚方不再否認。
“大人認為那個血十字是梅字的起筆?”
陳瀚方黯然:“是。”
所以陳瀚方不及思索,踩糊了那個血字。穆瀾解去一個疑團,繼續問道:“大人夜裡修訂雜書,是想找到於紅梅留下的東西?想知曉她墜井死亡的真相?”
陳瀚方苦笑道:“是。”
許是與陳皇后難產有關,被滅了口。他想找到於紅梅留下的東西。那是她死前唯一留給他的物事了。如骨梗喉,已成了他的執念。
穆瀾意味深長地說道:“許太后身邊的貼身女官本來有兩位。梅青依然活得好好的。”
陳瀚方一愣,心跳忍不住加快。梅青應該也是知情者,卻活著。於紅梅為何會被滅口?對方連已經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