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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崽子!丁鈴沒想到會有人不懼錦衣衛,將自己的軍。茲事體大,丁鈴也不勉強讓林一川動手。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站門口去。”
林一川聽話地背靠著木門站著,好奇地看丁鈴如何搜查。
丁鈴在屋子裡來回踱了兩圈,走到了床前。他將枕頭撕開,沙一樣的蕎麥從枕頭裡洩了滿地都是。他又將被子掀起,扯著被面撕了。裡面已經睡成團狀的棉絮抖散扔在了腳下。揭了床單,然後將床拆了。每根木頭都細細看過。
太粗暴了!怪不得他要趕著關門。林一川以袖掩鼻躲避著揚起的灰塵,心裡腹誹著。
轉眼間,床已成了一堆地上的垃圾。接著是衣櫃,爐子。一片狼藉。
丁鈴累得叉著腰喘氣,一腳踢飛一個破碗氣道:“能把自己的臉都削了,他能在這屋子裡藏什麼東西?!”
線索難道就隨著老嶽自盡就斷了?丁鈴敢肯定,花匠說不定連姓名都是假冒的。十年前,誰還記得怎麼招了個雜役進來做花匠?關健是人死在自己眼前,煮熟的鴨子飛了。丁鈴想著就生氣,“還有你。居然兩次機會都讓他從你手中逃了。你也太蠢了吧?”
自己查不到線索,反遷怒他?林一川倨傲地昂起了下巴:“大人,您查完了?”
丁鈴哼了聲:“讓開!”
林一川從門口讓開了。
丁鈴正要開門離開,林一川開口了:“被子不知道蓋了多少年,都蓋起了油光。可他卻精心養著一盆花。看來他真是個好花匠。”
花?丁鈴回頭,看到窗臺上擺著一盆茉莉。這盆茉莉種在一隻髒兮兮的褐色陶盆中。長得很是悽慘,兩根褐色的花枝上只有春來抽出的兩片新葉,葉片上蒙著一層灰,除了還活著,實在很難看。
“本官早就發現了。”丁鈴看到過這盆花,發現很久沒有移動的花盆的痕跡,就沒注意到它。但是林一川的話提醒了他,一個連被子都懶得清洗的人怎麼會有閒心種花呢?他暗悔自己被花匠自盡弄得心浮氣燥,如此明顯的東西竟然被自己忽略掉了。他一臉深沉地說道:“因為它不像是老嶽養的。極可能是與同謀聯絡之物。本官才刻意留它在此。等著人來自投羅網。”
連床都拆成一堆廢掉,整出這麼大動靜,還等人自投羅網?哄鬼去吧!林一川自嘆不如丁鈴的臉皮厚。但他還是很堅持自己的想法。他站在門口對丁鈴說道:“大人……能否把那盆花抱過來讓在下瞧瞧?”
丁鈴覺得奇怪:“為什麼你不走過來自己看?”
林一川決定學學丁鈴的厚臉皮,說了句不好笑的笑話:“萬一地上還留有線索。在下怕踩壞了。”
有證據他早就找出來了!丁鈴突然反應過來,林一川嫌地上髒亂差。他不肯動手搜查房間竟然是嫌髒!自己居然就被他騙著做了苦力!丁鈴怒從膽邊生,提起花盆朝林一川摔了過去:“林大公子你就好好瞧吧!”
他以為林一川能夠輕鬆接住,誰知道林一川往旁邊閃了閃,任由那盆花砸到了牆上。嘩啦聲中,花盆碎了。
一隻匣子從泥土中飛了出來。
真藏在花盆裡!鈴聲叮噹,丁鈴的金鈴飛出來捲住了匣子,理直氣壯地說道:“本官就知道花盆裡肯定藏著東西。”
林一川拂了拂濺在身上的泥土,心想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難怪小穆不肯和你打照面。也就我沒按住好奇心,傻呼呼跟來。幫你找到線索,還要拍你馬屁:“大人不愧是錦衣五秀中查案最厲害的!”
“否則皇上也不會欽點本官前來查案了!”丁鈴臉不紅心不跳,彷彿本該如此。
林一川學著他的模樣朝北拱手:“皇上聖明!”
丁鈴彷彿沒看到,專注地盯著手中的鐵匣子。
小小的鐵匣子只有兩寸見方,沒有鎖,丁鈴輕鬆掀起盒蓋,裡面疊放著一塊帕子。
布料是青色的綢,質地並不好。上面繡著一枝紅色的梅花。繡工也很一般。
林一川和穆瀾畫兇手影象的事情並沒有告訴丁鈴。所以丁鈴拎著這塊帕子看了又看:“老情人的?還是他身後的組織以紅梅為記?”
“大人,蘇沐的死因正是因為這塊帕子。”林一川看到丁鈴懷疑的目光,解釋道,“如果兇手是殺死靈光寺老嫗的同一人,當時他穿著僧衣戴著僧帽出沒於寺中,自不會引人懷疑。他去殺老嫗也無需蒙面。但他剛殺了人,蘇沐就去老嫗房外賞梅。他只得隨手從針線籃中拿起這塊手帕蒙了臉逃走。蘇沐看到了這塊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