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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杏眼朝門外一瞥。老鴇明白了:“媽媽這就走。趕緊著!”
老鴇帶著婢女收拾了出來,衝著兩名錦衣衛笑道:“我家姑娘正在沐浴呢。小築裡只有三間房,絕對沒有外人。”
等她走了,兩名錦衣衛將院門一關,進了房間。
三間正房悉數打通。正中一間佈置成宴息處,另兩間以屏風與多寶閣架子相隔,一目瞭然。看過樑上與床底,確定沒有藏人。
臥寢後面連著浴房,裡面水聲嘩嘩。
一名錦衣衛猶豫了下,站在浴房門口輕聲問道:“冰月姑娘,我家主子最多兩刻鐘就到。”
略帶吳音的聲音從浴房中響起:“你梳頭時快一點。”
“是。”
錦衣衛聽出裡面只有冰月姑娘與她的婢女,向同伴使了個眼神,兩人退到了正堂。
不多時,浴房中走出穿著寬大錦裳的冰月與她的青衣婢女。隔著屏風能看到她披散著長髮坐到了妝鏡前。
“驚擾姑娘了。”一名錦衣衛低聲說著,繞過屏風進浴房看了眼。出來時眼角餘光掃到了冰月的背影。帶著溼意的黑髮墜在白色的裙裾上,像肆意暈染的水墨。他心頭一跳,不敢多看,低頭出去了。
穆瀾在鏡中看到他離開,眉梢微揚。
“少班主,會不會太冒險了?”當面頂包,核桃心裡發虛。
“有時侯越淺顯的謊言越不容易被揭穿。誰能想到你才是真正的冰月呢?妝化濃一點吧。”
同樣的眉眼,勾長了眉梢,暈染了眼尾,鏡中的穆瀾憑添了三分嫵媚。長髮高梳,往後墜成蝶鬢髻,露出優美如天鵝的脖頸,臉型也變了兩分。穆瀾不怕頭重,左右插了金菊花簪,前面用了金絲絞花冠墜紅玉纓絡,指頭大的紅玉正墜在額心。後髻簪上大如嬰兒手掌的翠玉卷荷,墜著一排明珠。掛上金質燈籠型耳鐺,染得紅唇如水,頰似桃花,明麗而嬌豔。
核桃取來一襲翠綠夾金絲織蘭竹花紋的通袖大裳披在她身上,退後一步唏噓不己:“少班主,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你都認不出,那傻蛋更認不出!”穆瀾瞥了鏡中的自己一眼。穿男裝太久了,她都穿得厭了啊。
取了面紗蒙上。她嘆道:“核桃,去吧。多低頭,少說話。”
“明白!”核桃低下頭出了房門,見那兩名錦衣衛已站在了院子門口。門外一行人簇擁著戴著帷帽的無涯到了。
他就是年輕的皇帝?那天晚上她心裡害怕,天黑也不敢多看。核桃有些好奇,想抬頭看清楚無涯的臉,又害怕被識破犯了欺君之罪。她只得低著頭。
湖水一樣的衣襬從她眼前飄過。核桃看清楚上面暈染的麒麟紋,只來得及蹲身行禮:“我家姑娘……”
無涯的腳步邁進了門檻,吱呀一聲將門合上了。
核桃的腦袋朝屋子偏了偏,豎起了耳朵。
門外,天香樓的酒菜也掐著時間送來了。經過了錦衣衛檢驗,食盒遞到了核桃手中。她輕輕敲了敲門:“姑娘,奴婢送酒菜進來。”
“進來吧。”穆瀾略帶著吳音的聲音慵懶輕柔。
真不像少班主啊!核桃想著,提著食盒進去,將酒菜布在了正堂的八仙桌上。她好奇地往臥寢看了一眼。少班主還坐在妝鏡前,無涯遠遠地坐在屏風前,靜靜地望著她……隔著屏風,取下了帷帽。還是沒看到年輕皇帝長什麼樣。核桃帶著遺憾出去了。
院門已經關上了。院子四角都站著護衛。
“姑娘,泡壺茶來。”院子西南角的鴛鴦藤下,坐著的兩人朝核桃吩咐了聲。
聽不到屋裡的動靜了,核桃無奈地去了茶房。
…………………
春天的陽光從窗欞進來,她半邊身子都沐浴在陽光下。頭上的金飾璀璨奪目,刺得無涯眯了眯眼睛。
她坐得筆直,交領處露出的脖頸優美纖弱,讓他腦中浮現出洛神賦裡的那句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單看背影,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個美人。
他有點不太習慣她這身明豔的裝扮。他腦中浮現的是那晚如月色一樣清幽的她。眉若初葉,眼似寒星。今天她穿著華麗的衣裳戴著精美貴重的頭飾,她的眉眼呢?還是令他心動的那片淺淺月色嗎?無涯望著她的背影,不敢叫她回頭。
他很感激冰月。她讓他知曉自己的心還會為女子怦怦狂跳。哪怕只是與穆瀾擁有相似的眉眼。
今天,穆瀾出現他眼前,她身後是燦若雲霞的辛夷花。他第一次看她穿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