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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官員,譚公公可有主意?”
“皇上下了聖旨。考不過便罷了。作弊被當場抓了現行,還敢說皇上的不是。這樣的臣子,該罷便罷吧。”
無涯咬緊了牙。七名廕監生背後站著的是七名三品高官。就為自家兒子發幾句牢騷就罷官?當他是暴君昏君嗎?
譚誠抬起眼與無涯對視著。今晚東廠試探,卻沒有探出馬車裡的人是誰。他深夜闖宮,皇帝好好的呆在宮裡。金蟬脫殼!以為這樣就能混過去?皇帝的膽子越來越大,想離宮就離宮,倚重錦衣衛,輕視東廠,是該給他個教訓了。
“子不教父之過。皇上,這是內閣的條陳!”譚誠將條陳親自送過去,放在了無涯手邊,恭敬無比地彎腰行禮道,“咱家就不打擾皇上休息了。”
說罷也不等無涯開口,拂袖離開。
無涯鐵青著臉,將條陳緊緊攥在了掌心。
第93章 早朝
暮春的陽光從寬敞的金殿大門投射進來。無涯的目光越過下方的文武百官望向殿門口那一片被陽光耀亮的地方。那片地方離龍椅有點遠,無涯有種想離開龍椅走過去曬曬太陽的衝動。
跪於殿堂正中的官員嘮嘮叨叨地念著彈劾的條陳,嘴開開合合。
真像只蒼蠅啊。一隻嗡嗡地替譚誠張嘴說話的蒼蠅。無涯聽得心煩。
文武百官,誰又能保證自家孩兒個個出類拔萃文武雙全呢?國子監入學試作弊又不像春閨會試那般重要。無涯想了一夜,還想申斥幾句,罰個俸銀就算了。想必百官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然而,昨天晚上譚誠說該罷便罷了吧。
今天早朝,都察院的御史們就舉著彈劾條陳站了出來。一樁樁一條條,誓將那七名官員釘在貪官汙吏的恥辱柱上。
才一個夜晚,東廠收集的罪證足以讓這七名官員罷官獲罪。
這就是東廠督主譚誠的態度。
接下來,要看的就是自己這個皇帝的態度了。
無涯看向了譚誠。
譚誠的目光平靜如湖,看不到絲毫情緒波動。連一絲譏嘲之意都看不出來。他靜靜地站在金鑾殿上,彷彿那些官員的彈劾與他無關。只有那身紫色禮服上繡的五蟒雲龍張牙舞爪講述著他的威嚴與權勢。無涯無聲地嘆了口氣。
“臣附議!”
“臣附議!”
“請皇上定奪!”
最後這一聲喚回了無涯的思索。玉階之下跪伏著大半的官員。高呼著請他定奪的人正是內閣首輔胡牧山。
他曾經做過太傅。教導過他。無涯曾經對他倚以厚望,尊敬有加。如今,無涯望著他心裡一片冰涼。
發起彈劾的是御史。首輔代表著內閣的意見。內閣代表著百官的意見。身為皇帝,無涯有種胳膊擰不過大腿的無力感。
他不著急。譚誠想看自己的態度,那就如他的意吧。如以往一樣,無涯慢悠悠地說道:“內閣既然已有定論,朕準了。”
“皇上聖明!”
他並不聖明。只有悲哀。這麼多樁罪行,短短一天時間就收羅齊全。東廠對百官的監督做的太好。好到他這個皇帝想替那些官員辯解,都找不到話說。
無涯意興闌珊。這樣的事情,自親政以來又不是頭一回。目光掃過,看到一些沒有開口說話的官員的眼神,憤怒與鄙夷,隱忍與悲傷。這世上總有一些正直清廉的人,如同殿前那片陽光,與陰影同在。無涯甚是欣慰。
收到無涯的示意,素公公平靜地開口:“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啟奏。”國子監祭酒陳瀚方出列,一板一眼地說道,“國子監入學試昨日已畢,經一夜批閱,從一千五百四十八份考卷中篩選出八百一十三名監生。名單已呈交禮部。”
無涯望向了禮部尚書許德昭。
“皇上,錄取名單尚未稽核。待審定之後禮部再呈交御覽。”許德昭不緊不慢地回稟道。
刷下了近一半多的人,承恩公府的門檻都要被說情送禮的監生踏斷了。還有東廠……許德昭的目光飛快地和譚誠碰了碰。
無涯心裡沒來由的一緊。他溫和的開口說道:“篩了一半多的考生。需認真複核,莫要因一時的疏忽讓朝廷失了人才。”
“臣遵旨。”
“此次國子監入學試的考生卷子,朕親自複閱。”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文武百官們愣住了。皇帝居然不問百官意見,直接表達出他要定奪新進監生的錄用。
無數的目光在百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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