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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讓穆瀾心神一顫。
我去!
穆瀾抓狂了。
無涯說喜歡她。無涯的憂鬱,無涯的孤獨打動了她。她帶著無涯來了天香樓,她換上女裝扮成冰月讓無涯知道,他也能喜歡女人。
林一川這是什麼眼神?穆瀾哭笑不得。她有這麼好?男女通殺?
“大公子,今天的事請你忘記吧。”穆瀾嘆息道,“離我遠點,對你只有好處。”
“小穆,你可以嘗試多信任我一點。”林一川讓開了道,綻開了笑容,“看來你的傷沒有我想象中嚴重,早點回去吧。”
穆瀾懶得和他糾纏,拍馬就走。
林一川望著她的背影喃喃低語道:“傻姑娘。你有沒有想過,知道這天大的秘密,你卻沒有殺我。其實在你心裡,你是相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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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公公站在乾清宮門口,平靜地與譚誠對視著。小太監和宮婢們努力躬低了身體,生怕自己的臉被譚公公記住。
諾大的宮城,也只有素公公敢把司禮監掌印大太監,東廠督主譚誠溫柔地攔在宮門外了。
這個老貨!平常鎮定的譚誠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聲。
“素公公。咱家有要事覲見皇上。”譚誠沿著白玉石階緩步上行。踏上最後一階,他終於和素公公平視。
素公公雙手攏在袖中,懷抱著拂塵,突然感慨道:“春天了,風也暖了。記得十年前也是這樣的天氣,譚公公深夜來覲見先帝。”
十年前!譚誠眼瞳微微收縮。他那時還沒有坐上東廠督主的寶座。對素公公禮敬有加。那天晚上,他站在丹陛前,等侯著許皇后。然後,皇上就駕崩了。
十年,這宮裡去了多少老人。乾清宮就剩下了一個親口宣讀先帝遺旨的素公公。
“宮裡的老人越來越少了。素公公寂寞,想找個聊天的人也不容易。”譚誠淡淡回著,抬腳就往殿門走去。
素成眼睛一瞪,喝道:“譚公公,你想闖宮嗎?”
隨行的番子一把將他推了個踉蹌,嚇得周圍的小太監和宮婢們簌簌發抖。
譚誠微笑道:“咱家不敢!”
說著不敢,手已經推向了宮門。
“你敢!”素成氣得渾身發抖。
宮門在這一刻開了。春來躬身立於門後,細聲細氣地說道:“宣譚公公覲見。”
素成愣了愣。譚誠的眉峰跳了跳,整了整衣袍,安然邁進了宮門。
九枝銅樹燈臺的燭火在牆角幽幽燃著。春來落後兩步低著頭緊跟在譚誠身後。他不敢抬頭,目光數著譚誠不緊不慢的步子穿過諾大的前殿。
明黃繡九龍的門簾透出一室溫暖的光。譚誠停住了腳步。春來趕緊稟道:“皇上,譚公公來了。”
他親手打起了門簾,譚誠一步就邁了進去。
羊角宮燈將寢殿照得如同白晝。帷帳掛起一半,無涯穿著淺黃色的中衣,斜倚在炕頭的大引枕上。白玉般的臉龐帶著淡淡的倦意,似是才被人從睡夢中驚醒,聲音分外慵懶:“春來,給譚公公看座。”
“謝皇上。”譚誠毫不客氣地在錦凳上坐了,抱歉地低了低頭,“打擾皇上休息了。”
無涯微笑道:“公公這麼晚前來,定有要事。以後譚公公進宮,不論多晚,直接通稟,不得阻攔。”
後一句是向趕來的素公公說的。
“老奴記住了。”素公公恭敬地應下,退到了門口站著。
譚誠欠了欠身:“謝皇上恩典。”
他腦中想起了當年才十歲的皇帝,將內閣的條陳從案几上一掃而落,漲紅了小臉大聲吼道:“這等逆臣通通該殺!”
十年過去,皇帝有了城府。喜怒不再流露於表面。
“皇上令錦衣衛查國子監入學考試作弊。吏部尚書家的劉七郎被揪出了考場。河南總督的公子也被捉了個現形。大概有七名廕監生被趕出考場。三品大員可讓一子蔭恩進國子監。這本是朝廷給官員們的恩典。如今都要透過入學試才能進國子監。朝廷出爾反爾,大臣們頗多怨言。這是東廠收集的背底裡詆譭皇上的官員名單。”譚誠從袖中拿出一張紙來。
東廠監督百官,譚誠此舉無可厚非。
春來上前接過,送到了無涯手中。
無涯看也未看,無奈地嘆道:“國子監生員太多,戶部負擔不起。朕這才下旨舉行入學試。沒想到三品高官的公子們竟相找****作弊,撞到了槍口上。如今怎麼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