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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賜給了樸銀鷹……譚弈腦中浮現出世嘉帝儒雅斯文的臉。
“皇上親政兩年,已經二十歲了。賞賜一文錢內庫都會記檔。這匹翡翠小馬在內庫沒有上冊。皇上用心良苦啊!”譚弈感慨道。
譚弈明白了:“所以義父安排的餌不是薛公公,而是樸銀鷹。他能擒獲刺客珍瓏,咱們從中得利。他死在珍瓏手中,咱們便借珍瓏之手除掉這個叛徒。同時也印證了義父對珍瓏的判斷。珍瓏目前只針對東廠,皇上又……義父懷疑珍瓏刺客是皇上的人?”
長在深宮,十八歲才從太后手中接過皇權親政。短短兩年,那個年輕的皇帝在暗中真有擁有這樣的力量?
“一切皆有可能。”譚誠的雙目中浮現出一片陰霾,“開春皇上去塞外春獵,感染風寒。拖沿了一個多月才回京。為父被京中瑣事糾纏無法脫身。皇上是否真在大帳中養病,為父至今也無法查證。東廠的能力都查不到,本身就證明了咱們這位皇上的能力。”
皇帝一個人是無法掩藏行蹤的。一定有人幫忙。
譚弈順著義父的思路想了下去:“假設皇上裝病離開了春獵大帳。他會去哪兒?”
“揚州。”譚誠的目光掃過棋枰上右下角的一枚白棋,“揚州有一位江南鬼才杜之仙。咱們的皇帝欲掌控皇權,急求良策。非尋他不可。”
他眼中掠過一絲輕蔑:“當初杜之仙若有能耐,也不至於眼看著她全家被抄宗族被滅。又逢母喪,一時間嘔血悔恨,才選擇致仕返鄉。他倒識相,歸隱老家足不出戶。為自己多賺了十年的命。”
杜之仙如果不老實。他早殺了他。
這件事潭弈卻是從未聽聞,不免有些好奇:“義父嘴裡的她是哪戶高門?”
“都是過去的事了。活著的人,才有資格站在這朝堂上指點江山。”譚誠淡淡回道,“再說說今天之事吧。”
譚弈一凜,自責道:“孩兒拉攏舉子心切。一時間敵不過那些家僕,便請梁大檔頭以搜查欽犯為名查抄了綠音閣。將許玉堂一行人帶回盤查,以出心頭之氣。可是,目前舉子們並不知曉孩兒與東廠的關係。許玉堂也不知道。”
“阿弈,十二飛鷹大檔頭出了個樸銀鷹,你的身份便瞞不住了。能為東廠所用者,定會巴結討好於你。看不上東廠名聲者,你一直隱瞞是我義子的身份,只會讓那些舉子認為你待人不誠有心欺騙,適得其反。往後,不用再隱藏了。東廠只需要忠心之人。”
“是。”
看出譚弈心中疑惑。譚誠耐心告誡於他:“此次,你錯在太過浮躁,目光短淺。雖得了舉子們的推崇,卻將那些個侯門公子得罪死了。梁大檔頭將許玉堂靳小侯爺帶回來盤查,扔大牢裡嚇唬一番,又有什麼用呢?回頭還得備了厚禮,一一登門致歉。出得一時之氣,心裡痛快了。但後果卻會讓你難以承受。”
譚弈不服氣地說道:“孩兒不信許德昭敢在會試中藉機報復。”
他不相信義父對付不了禮部尚書許德昭。
“阿弈,這次春闈你就不用去了。進國子監讀兩年書再入仕途。”
譚誠的話如給了譚弈當頭一棒。英俊的臉上飛快閃過一絲急切,卻又死死忍住了。半晌才垂頭道:“孩兒聽義父安排。”
心裡的掙扎與最終的順服讓譚誠滿意。他依舊冷冷說道:“這是你得罪數家公侯名門公子必然要付出的代價。許玉堂身後站著的不僅僅是他父親禮部尚書許德昭,他還是太后的親外甥。靳擇海身後站著靖海侯。朝廷官員們就要想一想了,一個連許玉堂靳擇海都敢打的舉子,將來同朝為官,是否逮著誰咬誰?獨狼兇狠,當群羊抱團時,它未必討得了好。此時放棄春闈,是示弱。何嘗不是對你的一種保護?”
譚弈細細琢磨著,心悅誠服:“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譚誠嗯了聲,神情變得和藹可親:“為父知道你傾慕錦煙公主。想奪得狀元來個金殿求娶。錦煙公主才十五歲。義父保證,除你之外,無人可娶她為妻。”
“孩兒謝過義父!”譚弈卟地單膝下跪,激動地說道。
“再來說說義父讓你進國子監的想法。”
譚弈靜下心來,腦中清明無比:“孩兒雖得罪了那些公子哥,也得了舉子們的推崇。示弱進國子監,能得到同情。雖然孩兒亮明身份。舉子們更會認定孩兒磊落。如義父所言,忠心投靠的人自會前來巴結討好。皇上想攬權,需要培養新的官員進行大換血。這樣的人只有國子監才有。許玉堂今年萌恩進國子監,他會是皇上的眼睛。義父放心,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