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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出現了一個個銀色的圓圈,此起彼落,生生不絕。像舞姬揮動的水袖,飄逸美麗。
如果林一川看到,就會發現此時此景,與當初的面具人揮舞銀鞭如出一轍。
銀圈過去,後花園草葉被絞碎。枝葉無聲分離,像一張綠色的網,朝著楊樹下站立的黑衣面具人襲去。
第164章 摘下了面具
夜色裡無數的銀色光環湧現,像來自地獄的勾索,迎頭向面具人罩下。
一聲冷笑在風中響起。面具人手中已亮出那條軟銀鞭。內力驅動下,鞭身嗖地抖得筆挺,像一杆槍直刺向網的中心。如同當初穆瀾人匕合人衝向銀鞭揮出的圓圈中心一樣,面具人手持銀鞭衝進了圓圈最中心。
師徒過招,用的自然是同樣的招術。
只是面具人的速度太快,鞭化為長槍刺破了風,發出尖銳的嘯聲。在強悍的長鞭面前,鋼絲抖出的圓似乎顯得太過柔弱。
那些撲向面具人的樹枝草葉被鞭梢激出的氣浪倒退著。遠遠看去,就像鞭梢上撐開了一柄綠色的傘。
隨即一陣極悅耳的叮噹聲響了起來。光環在銀鞭的碰撞下悽然破碎。如同打碎的水晶,碎片晶瑩四濺,然後無聲消失在夜裡。
穆瀾拼盡全力抖出的光環,看似鋒利無比。在長鞭面前層層破碎消失。夜色中一道光亮閃過。一層如雨的枝葉如有生命般被聚齊在一處,在穆瀾身前形成了一面綠色的圓盾。
“破!”面具人口中叱道。手腕輕抖,鞭鞘被兩面氣浪堆積而成的綠色小傘驀然飛射而出。
銀色的鞭梢如毒蛇吐信。轟的一聲輕響,枝葉被絞得粉碎,四散炸開。
然而本該被那片枝葉擋住的穆瀾消失了。鞭梢落了空。面具人眼瞳微縮,長鞭在地上一碰,啪地抽裂了地面的青石。鞭梢脩然彈起,如蛇昂頭。他的人藉著長鞭一擊之力在空中翻轉。長鞭朝上抽去。
長鞭擦著一抹輕盈的影子掠過。面具人眼瞳中出現了一道光,像驟然消失在天際的流星。明亮短促。他臉上微涼,半截面具落在了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如同以往的比試,數招之間,兩人相碰又分開,各站在一端。
穆瀾身上的輕袍被枝葉割出了無數道細小的口子,風一吹,好好的綢衫上飛出了一隻只蝴蝶似的,露出裡面的軟甲。束髮的冠無聲斷成兩截,滿頭青絲隨風傾洩而下。她低頭看向軟甲,摸著上面縱橫的口子,輕輕笑了起來。
面具人站在她對面。抬起手,解開了破布般的披風,解開了外袍。雙腿一甩,一雙靴子也被蹬掉。他的身材驀然矮了半截。黑色手套緩緩抬了起來,將碎成一半的面具摘了下來。暗啞的聲音也變得熟悉:“你曾經說過,總有一天會揭下我的面具,看看我是誰。如你所願。”
月光足以讓穆瀾看清楚那張她看了十年的臉。
為何猜到了。真看到時,心仍然像刀刺了般疼痛難忍?
穆胭脂抖動著手,長鞭如蛇一般纏回她的胳膊,藏於袖中不見。她平靜地望著穆瀾,眼裡有一絲讚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很聰明。故意用我使過的那抬千絲萬縷引我入骰,使了個障眼法,削去了我的面具。”
她聰明?她聰明會被苦苦騙了十年?
十年,她與她生活在一起,從沒看出她就是冷血無情的面具師傅。
十年,她被騙了整整十年!
“哪怕你說不是我親孃。我也還是把你當成母親。天底下哪有這樣的母親呢?從前我一直想,是外祖家被燒成白地,讓你恨讓你痛。是父親死得異樣,讓你偏執要翻案復仇!我都理解啊。我見到你落淚就心軟,我不顧危險女扮男裝進國子監。”穆瀾說著就笑了起來,“我真是自作多情。我不過是瓏主手裡的一枚棋罷了。就憑你從死屍堆裡把嚇得失去記憶的我撿走養大。你想要什麼,我也會拼了命幫你做。回回見我踩著高腳靴子,用棉花撐起雙肩。何必要這樣偽裝自己?”
穆胭脂負手望向了天空,眼裡有一絲水光輕閃而過:“也許,我情願做你眼中的母親,哪怕只是一段時間的母親。所以我才喬裝扮成了你的面具師傅。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你始終有一絲不忍。”
“你的不忍就是這樣騙我利用我?你的不忍就是捏著核桃讓她成為要挾我的人質?把她送進青樓讓她去勾引皇帝?”穆瀾的怒火如火山爆發,“如果不是被我知道了邱明堂一案的破綻,如果不是我要挾你離開國子監,你還要瞞我到幾時?”
“我與你師父曾經想過各種法子讓你記起來。沒有用。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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