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部分(第1/4 頁)
穆瀾拱手見禮:“學生的先生是國之大儒。學生總要為他老人家的顏面著想,是以請祭酒大人解惑。”
她瞄了眼祭酒大人日常處理事務的房間。沒有看到任何異常的陳設。話裡的意思是因著杜之仙的名聲而來。然而目光觸碰,兩人心知肚明,是為了靈光寺的梅於氏。
陳瀚方離座而起,緩步走出廂房:“隨本官走走吧。”
兩人走進了院子旁邊的樹林。一直走到那棵著名的柏桑樹下。
“多年以前,本官也是國子監裡的一名監生。”陳瀚方望著樹輕嘆,“後來考取功名,留在了國子監。一步步走到今天。”
穆瀾沉默地聽著。
林中清靜,陽光安靜地從枝葉間灑落。她不知道陳瀚方想給自己講一個什麼故事。
陳瀚方話鋒一轉:“你師父過世前曾給本官寫了一封信。囑本官照拂於你。”
穆瀾猛地抬起了頭。
陳瀚方微笑著望著她:“杜先生是我的恩師。你,從某種意義上講,應該是我的小師弟。”
他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了穆瀾。封皮上的字跡很熟悉,穆瀾看了十年,太過眼熟。她取出信看了。信寫的很簡單,告訴陳瀚方,他的小師弟會進國子監,請他多為照拂。無他。
“靈光寺一案錦衣衛尚未結案。小師弟若寫別的故事,本官錄你進六堂並無顧忌。國子監終是讀書的地方。牽涉到命案,終究不好。是以,我沒有錄取你。”
“學生明白了。”
一個口稱小師弟,一個自稱學生。兩種不同的稱呼代表的意義明顯不同。
陳瀚方几不可見地蹙了蹙眉。終於下定了決心:“你進過梅於氏的廂房?所以心有疑慮?”
“師兄也進過廂房,難道真沒看到梅於氏臨死前手指蘸血寫下的字?”
聽到這聲師兄,陳瀚方眼睛亮了亮,溫和地說道:“當時我心急,帶著兩名監生一共入內,是真沒有看見。也許慌亂中將那個字跡踩模糊了。小師弟誤會我了。”
穆瀾靦腆地低下了頭:“對不起。師兄。我以為……”
“你以為我沒有錄取你,是因為你故事裡的那個踩模糊的字跡?”陳瀚方爽朗地笑了起來。
穆瀾的臉似乎更紅了,羞愧地朝陳瀚方拱手行禮,以示歉意。
陳瀚方很好奇:“你看到梅於氏寫下的是什麼?可以告訴查案的錦衣衛。”
穆瀾猶豫起來:“師兄才說過,最好不要牽涉命案。我看到的也許是梅於氏掙扎時無意畫出的指痕,並沒有確切的意思。她畢竟得了健忘症多年……”
“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認真讀書方對得起先生的教誨。”陳瀚方親切地拍了拍她的肩:“明年還有機會考進六堂。有我在,小師弟前程定無憂。”
“謝大人提攜。”穆瀾感激地行禮。
陳瀚方滿意地離開了樹林。
此地無銀三百兩!梅於氏寫下的十字很重要。
從前因邱明堂案,老頭兒列出一堆人名。而讓她最開始查的人,就是陳瀚方。然而杜之仙卻私下裡寫信讓陳瀚方在國子監照顧自己。老頭兒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也許,她的行動應該更迅速。穆瀾感覺到那重重迷霧中有一處光亮,離她已經不遠了。
………
明天回家,一天一章把大家看得一頭霧水。快了。等我哦。愛你們。
第172章 捕魚的人
夜幕降臨。
內閣首輔胡牧山用了晚飯,沿著後花園那十來株美麗的辛夷花樹朝後行去。服侍的老管家挑著燈籠,小心照著路。
繞過花樹後小小的池塘,靠近後院牆的假山與藤蔓花草小心遮掩著一間不起院的院子。這是胡牧山的內書房。
院外看守的護院上前見禮。胡牧山擺了擺手,提襟邁進了門檻。老管家安靜地跟進去,將院門關了,站在了門口。
院子很小,正面是一排三間正房,左右兩側各有一間廂房。
胡牧山獨自進了正房,掩上了房門。
開啟牆角的櫃子。胡牧山從衣襟內取了柄鑰匙,熟練地在櫃壁上找到了鎖孔一擰一推,櫃壁像一道門輕輕被他推開。他提著盞小巧的琉璃罩燈盞走了進去。
在通道里走了片刻就到了盡頭。他再次推開一道門出去,出現在一間極闊的房間裡。
五間打通的廳堂極其寬敞,書架密密堆到了頂,擺滿了書籍。
屋頂沒有搭捲棚設承塵,露出高高的房梁。室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