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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著圈的大啃著,像極了李誠中穿越前那一世正在吃匹薩餅的樣子,讓李誠中不禁微微一陣恍惚。
張在吉轉眼間吃完一塊麵餅,長喝了一口粥,緩過肚子裡那份飢餓感之後,又抄起另一塊麵餅,抹上肉糜,一邊吃一邊展開周知裕的書信,飛快的看了起來。等看完書信,麵餅也吃完了,他就閉目沉思了一會兒,問李誠中:“李陪戎,你家指揮使這些rì子在忙什麼?”
李誠中欠了欠身道:“指揮使最近一直為整軍之事四處奔波。”
張在吉“哦”了一聲,道:“整軍一事我也略有所聞,只不知具體如何定論,你可知曉?”
李誠中便將節度府準備整軍的一應計劃詳細說了。
張在吉默然,良久方嘆道:“若是中軍不援,各州鎮兵減七成,那我平州還有何兵將可抵禦契丹入寇?”平州原有鎮兵編制一千五百人,按照新的整軍方案,將壓縮到五百人,即兩個次等營頭,每營二百五十人。以這點兵力抵擋契丹人對邊牆的sāo擾,確實捉襟見肘。
李誠中道:“周指揮使也很為平州之事憂心,奈何如今節度府資用緊張,負擔不起那麼多兵將,就連健卒營也在撤併之列,故此恐有心無力了。某曾聽周指揮使言道,大帥也為邊關之事常自夙夜憂嘆,只是軍資不足,確實無法……。”
張在吉喃喃道:“軍資不足……”
李誠中小心翼翼道:“某見平州內外難民擁擠,長此以往,恐會生變。刺史府何不從中徵募志願者,令其登上城頭守邊?”
張在吉盯著李誠中,緩緩道:“某是文官,不涉武事,節度府無令,某安敢行此干係……”
李誠中見張在吉盯著自己的眼睛,似要看穿一般,咬了咬牙,還是道:“卑職斗膽。平州無令不敢徵募,便向節度府請令就是,事關邊關黎庶安危,大義為公,使君何故畏首畏尾?”
張在吉聽罷悚然動容,點頭道:“好一個‘大義為公’,也罷,某且試試。”
話已至此,便不須再言,李誠中連夜趕回幽州,張在吉則坐在堂上閉目沉思良久,將手上面餅吃完後,踱步來到前堂簽押房。
簽押房燈光還亮著,張在吉推門而入,一個身著長袍的年輕儒生正伏案提筆,批閱著一沓卷宗。那儒生見張在吉進來,忙起身施禮。張在吉笑道:“夜已深了,可道還在忙?”
儒生姓馮名道,字可道,瀛州人,遊歷平州時於路途之上被張在吉偶拾,隨即延攬入城,聘為幕僚。他處事周到細緻,且任勞任怨,逐漸得張在吉的賞識,此刻見張在吉問起,便道:“使君心憂黎庶,至今未歇,道安敢歇息。”說著,將桌案上的一份卷宗遞給張在吉,道:“這是各縣報備的難民數及糧米耗費,已經做過統算,盧龍、馬城、石城三縣共計接收關外難民三萬七千口,每rì需施粥三百三十石,這只是粗略數字,應當尚有三千至七千人正陸續入關。其中以州城所聚難民最眾。馬城和石城接受難民較少,尚可支撐月餘,只盧龍縣府庫已然快要見底了,他們說最多還能支撐十rì。”
張在吉接過賬冊看了看,道:“鄭縣令今rì陪某視察州城各處時已然說了,他請求開放州庫支應。州庫內的糧米還可撐得兩個月,明rì某便召集平州大戶商議,力爭再得糧一萬石。秋糧收穫在望,今冬倒是無須擔憂,只是明年如何是好?目下最擔憂的不是糧食,平州富饒,這幾年來某攢下些家底,支撐到明年當可無虞。但關外胡虜的劫掠卻是最大的憂患,如今平州空虛,某已封鎖訊息,只許入關,不許出關,是以胡虜尚不得知。可這只是權宜之計,若是胡騎入寇,便眼見著是一場大禍事。”
馮道想了想,問:“邊患如此緊急,難道節度府不肯發兵麼?”
張在吉嘆道:“此番南征大敗,盧龍各軍所剩無幾,且節度府耗靡過甚,已經資不敷出了。適才幽州來人,言說了節度府整軍的詳略,恐怕近期是指望不上的。”當下便將盧龍節度府整軍的事情一一說了。
馮道沉吟片刻,道:“五百人?恐怕當不得大用。道近rì觀流民情狀,略有所得,yù與使君分說。”
張在吉道:“請講。”
馮道清了清嗓子,道:“流民來自關外,家園被毀,道近rì走訪其中一些丁戶,無不對胡騎懷有刻骨仇恨。與其讓流民聚集坐等賑濟,使君不若上書節度府,自流民中徵募青壯守邊,一來可有防禦之力,二來也不至流民另生事端。只需以賑濟糧為軍糧即可,道以為甚至無須關餉,流民也必應者雲集。”
張在吉點了點頭:“某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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