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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卻是真心實意地替朝鮮國打算。也正因為如此,李昿要比申景珍難以對付得多,不是一味恐嚇便可以令他屈服的。當下對黃得功使個眼色,黃得功會意,出去守在門外。桓震閉目養神,忽然開口道:“貴使一片誠摯之心,本撫深為所感。既然如此,此事便一筆勾銷,你我兩國,仍舊照前貿易便是。”李昿大喜,難得桓震竟然如此慷慨,雖然自己受了一番刁難折辱,可是那比起整個朝鮮免遭兵戈之禍來,又能算得了甚麼?正要拜謝,卻聽彭羽截口道:“大人且慢應允。”回對李昿道:“此次的事情雖然作罷,可是往後我家大人仍須來往義州,若是再出這種事情,誰來負責?何況明人商旅往來不計其數,爾等連巡撫也不能妥善保護,更不必提我國商人了。”李昿細細琢磨他話中含義,心裡不由得一沉,果聽他道:“既然爾等辦不到,那麼我們只有自己派兵在義州駐紮,一來每次大人到訪,都好隨侍護衛,免得士卒來回奔波之苦;二來也好保護商旅,助爾義州官吏肅清盜匪,貴使之意若何啊?”
釋出李昿直覺地便要拒絕,剛剛搖了搖頭,正要張口,心中忽然想起甚麼來,一時間不由得怔了一怔。彭羽催問道:“如何?”李昿心中飛快盤算,終於咬牙道:“謹遵大人吩咐,待敝使上奏我王。”
釋出黃得功送李昿出館,又轉回來覆命。桓震長長出了口氣,叫道:“天啊,可悶死我了!”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繃帶,戳著肚子上那堆血糊糊、粘答答的東西,撇嘴道:“妙才你好惡心,麵粉也能弄成這等樣子!不過竟能瞞過那李老頭,不知是他年老眼花,還是你手藝太好。”彭羽哈哈一笑,道:“定是他眼花了。”臉上卻頗有自得之狀。黃得功也湊上來,瞧著桓震的肚皮,似乎十分好奇。桓震斜他一眼,恐嚇道:“你再亂瞧,我便學了妙才這手本領,夜裡偷偷在你臉上搞些花樣。”黃得功笑著逃了開去,奔出兩步,回頭道:“大人,卑職有一樁事情求你。”
釋出桓震微微一笑,道:“你不願再跟我了麼?也好,我本不打算總將你縛在親衛偏裨的位子上,你有膽有略,只是總跟在我身邊,少打了仗,也是時候教你自己出去磨練一番。”黃得功嘆道:“大人英明。”桓震笑道:“我不光英明,還開了天眼,懂得看你的心思呢。你想做義州駐軍的統帥,是不是?”黃得功跪了下來,叩頭道:“求大人成全!”他哥哥是給虜兵的鐵騎活活踩死的,從遵化城下那一天起,他便發下了誓,無論如何一定要親手替哥哥報仇雪恨。正是為了這個誓願,當初他可以連命都不要地照著桓震的安排去皇太極身邊做一個死間;也正因為這個誓願,他才死心塌地地跟隨桓震直到如今。眼下巡撫大人要在義州駐兵,以他這麼久以來對自己主官的瞭解,往後戰事再起,義州必定是首當其衝之處。家仇國難,建功立業,盡在此時,他怎能不動心?
釋出桓震明白他心中所想,自己卻也有這個意思。不但是因為他覺得黃得功是一個可造之才,更是由於截至目前為止,黃得功從未獨當大敵,長久下去,恐怕會如趙雲一樣變成一個專業保鏢,早些讓他獨自帶兵掌權,對他自己既有好處,也利於往後自己控制朝鮮邊境。當下道:“答應你卻無妨,只是你年方廿一,又是我親衛出身,我若委以方面,恐怕軍中有人不服。你要守義州,便只能做副將。”黃得功滿口答應,他只求有個機會,副將便副將,還不是一樣殺韃子麼?桓震回顧彭羽道:“妙才,我部下將領你差不多也都認得了,你說誰可主守義州?”
釋出彭羽低頭沉思,忽然微微一笑,說出一個人來,卻教桓震有三分錯愕,黃得功更是大叫不服。這人卻是祖大壽的外甥吳三桂,眼下是炮營之中的一個遊擊。自從新軍建立以來,炮營也由兩營擴至四營,以忠、義、武、勇名之,新增兩營並不另設參將統帶,而是桓震自己直轄,平時仍是張正朝與方繼祖代管。祖大壽極力引薦,桓震礙著他的面子,不得不將吳三桂調了過來,卻不與他哥哥三鳳編在一處,而是安插在巡撫直轄的勇字營做了個遊擊。桓震連連搖頭,斷然道:“旁人都可商量,唯獨此人萬萬不行!”彭羽愕然,反問道:“為何?上次在島觀看炮營演練,我觀此人指揮若定,遇事又能冷靜分剖,頗有大將之材,兼且行事不拘於常理,我佔義州原本就是無理爭三分的勾當,選他來做守將,再好也不過了。”桓震只是搖頭,道:“不可不可,妙才另想一人來。”彭羽辭道:“學生心中,唯此一人而已。大人不肯用,學生更無別話。”
釋出桓震只覺自己似乎傷了他心,輕嘆一聲,放緩語氣,道:“我非信不過妙才,只是信不過吳三桂而已。”吳三桂在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