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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到她,她個性軟糯,又容易滿足,為了吃食能拋棄尊嚴地向他獻媚……
他閉上了眼。儘管無論睜開還是闔上,眼前無一例外地都是一團暗光。
還沒等到回信,孟宓的肚子忽然唱響了,她尷尬地低下了頭,心道自己現在是兩個人,不比從前了,餓得快也不足為奇,她這麼一想,便覺得理直氣壯。
桓夙修長的指鬆了,紅綃紗帳被放落下來,遮掩了孟宓的視線,她起身撥開帳簾,桓夙已經往外走,那午間不知誰在那兒放了一隻博山爐,沒有點火,桓夙一腳踢了上去,險些摔倒,孟宓低聲喊:“小心!”
他的身體動了一下,彎下了腰,摸了一下突兀的獸角花鳥紋,卻沒說什麼,繞過去便走了,但明顯更腳步更謹慎了些。
半個時辰之後,小泉子喚孟宓前去用晚膳,其實已到了宵夜的時候,楚宮裡的廚子沒有將就這一說,故而又精心備好了佳餚,有孟宓最愛的八寶鴨,還有一些清湯,夜裡不宜吃得油膩,孟宓深諳此理,她一面嘗著美食,一面拿眼睛去瞟一旁握著竹簡似乎專心致志讀書的男人。
暈黃的燭火裡,男人筆挺俊美的輪廓像刻在心裡的畫,看一眼刻一筆,看得心都疼了,孟宓忽然說:“大王這書冊好看麼?”
“好看。”他不動聲色,也不曾抬頭。
孟宓送了一勺珍珠湯的湯汁在嘴裡,緩慢地嚼出青菜的甜香來,這麼美味的東西,桓夙卻從沒有嘗過,多遺憾,這便是人生最大的憾事了,這事一想,心更疼了,可是他故作冷漠堅強的模樣,卻讓她忍不住動了惡劣的心思,“大王書拿倒了。”
他的手指微微一僵,然後才緩慢地揚起目光:“何時拿反了,胡說。”
原來他不上當的。孟宓嘆了嘆,要逼他說出真相真有這麼難麼!
“你要不要嘗一嘗,很好喝。”孟宓明知他沒有味覺,不可能對這些味同白水的湯湯水水有興致,卻忍不住偏讓他承認,他多狡猾啊,這麼大的事,竟然騙了她這麼久。
他的湯匙送到了桓夙的唇邊,桓夙蹙眉,“拿開。”
“喝一口。”
桓夙推開了她的手,湯匙落在了紅毯上,撒在了她的海棠色芙蓉穿花羅裙尾,孟宓委屈地嘟唇,“大王何必動怒,我不過是一番心意。”
“孤不需要。”他隱忍地壓著唇,抑制住那分顫動。
起身往寢殿走,在轉彎之時,孟宓忽然朗聲:“小心!”
他腳步猛然一頓,孟宓看著他並無一物的身前空地,嘴裡卻提醒道:“你身前不知被誰擺了一隻木架子。”
桓夙斂唇,緩慢而不確定地挪開了一隻腳,但只挪了幾寸,便又冷聲道:“胡說。”便一往無前地走了,確實沒有什麼,桓夙鬆了一口氣,卻又想起來,她……已經知道了,所以三番兩次戲弄自己。
孟宓正嘗著刻花碗碟裡最後一滴珍珠湯,忽然聽到寢殿裡玉器砸地的聲動,孟宓慌張地放下銀箸便衝了進去,桓夙一拳砸在牆上,那面牆糊了碎玄玉,等閒碰一碰都覺得扎手,何況是……
“你怎麼了?”孟宓搶上去檢查他的傷口,四指已經紅腫,甚至傷痕斑斑地溢位了紅絲,孟宓心痛地抓起來便放在唇邊吹,“不疼不疼,不疼……”孟宓拿手搓了搓他的手背,安靜地將臉貼了上來。
“什麼時候知道的?”
寢殿裡,他的聲音冷得像冬至的房簷下凝成的寒冰,又冷又硬,孟宓暖不化,只能不斷替他吹氣,“自己便知道了,你別動怒,不要傷害自己,就算你什麼都看不見,甚至變得和行雲山的我一樣,我也喜歡你,想一輩子在你身邊……”
桓夙像只受傷的獵豹,目眥鮮紅,“你不懂!孤一旦瞎了聾了,各方都會蠢蠢欲動,孤若是不能護著你,留你在楚王宮做什麼,你走。”
“我不要你護著。”孟宓滿臉淚地抱住他,抱住傷痕累累的他,“夙兒,自今以後,讓我保護你。”
作者有話要說: 說了眼睛和味覺都能治好,一定能。
PS:啥時候告訴夙兒小包子的事呢,大概,下章,或者,下下章?
☆、第62章 有救
掌心下的肌膚; 灼熱到滾燙; 孟宓不敢擁得太緊; 又怕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誠心和決心; 誠然她是用了一點小小的手段的; 她無權無勢,說要保護他; 單薄的誓言顯得太不堪一擊。
可他此刻恐怕想不到這些,孟宓知道,自己說的,是他最想聽人說的。
“孟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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