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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婷心中暗自感到驚訝,她已經意識到李雲天不是第一次來禮部,否則的話豈會輕車熟路地就找到了正門,心中對他的身份不由得更加疑惑。
按照事先的約定,到了禮部正門後雷婷在前面引路,而李雲天則低著頭跟在後面。
守在禮部衙門正門處的軍士瞅了兩人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以為李雲天是禮部的官員,雷婷是宮裡的內侍。
李雲天要去的地方是宮城正南端的大明門,文武百官上朝的時候就是從大明門進宮,確切說,大明門只有皇帝才能進入,文武百官只能走大明門左右兩邊的側門。
大明門左邊的側門叫作“東長安門”,文官從此而入,也叫龍門;右邊的側門叫作“西長安門”,武將勳貴由此而入,也叫虎門。
之所以會有龍門和虎門的說法,除了與“東青龍西白虎”的傳統有關外,最主要的東長安門和西長安門在日常事務中所呈現出來的不同功用。
每次科舉的殿試後,禮部的人會將考中進士的那些貢士的姓名寫入“黃榜”,捧出午門,在鼓樂御杖導引下,經承天門出東長安門,張掛在臨時搭起的“龍棚”內。
隨後,狀元率領新進士看榜,由順天府尹給狀元插花、披紅綢,新狀元有幸騎上御賜的高頭大馬走過天街,以顯示皇恩浩蕩,這是唯一一次允許在天街騎馬的情況。
由於一旦金榜題名便如“鯉魚跳龍”,馬上成為“一舉成名天下知”的進士,貴氣十足,因此東長安門被民間稱作為龍門。
而每年陰曆八月中旬,皇帝會派刑部官員會同各大臣,在西長安門內的西千步廊舉行“秋審”,由東到西橫列幾十張大八仙桌,上鋪紅毯,判官面北端坐,互審各犯判文,然後再呈皇帝。
只要皇帝紅筆一勾,囚犯的死刑就最後定了。
由於犯人進西長安時悲傷哭泣,瑟瑟發抖,猶如置身虎口一般,凶氣四溢,故而被民間百姓稱為虎門。
為了儘量避免來往行人的注意,李雲天低著頭,和雷婷沿著街邊走著。
從禮部到大明門的距離並不算遠,只要拐過一個街口就是大明門門前的官道,上了官道一直往西走就是大明門。
距離大明門五六百米的時候,一群騎著馬的軍人從李雲天和雷婷的身旁經過,領頭的是一名青年,眉頭緊緊皺著,兩眼警惕地在路上搜尋著什麼。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內侍有些眼熟?”行進了十來米後,青年忽然拉住了馬的韁繩,扭頭望向了跟在一旁的粗壯護衛。
“哪個內侍?”粗壯護衛微微一怔,沒有明白過來青年的意思。
青年隨即一拉馬的韁繩,掉轉馬頭追向了李雲天和雷婷,橫身攔住了走在最前面的雷婷,雙目緊緊地盯著她打量著。
“不好!”李雲天抬頭瞅了一眼青年,面色頓時就是一變,隨後微微躬著身子,雙目過閃過一絲焦急的神色,暗中觀察著周圍的形勢。
這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魯天行,要是讓魯天行認出來那麼他所做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此時此刻,李雲天的心中感到頗為意外,魯天行是後軍都督府經歷司從五品的經歷,按理說現在應該在宮裡參加朝會才對,難道是為了他才出現在這裡?
“你是那天的那個瘋婆娘?”魯天行打量雷婷的時候,雷婷也狐疑地望著他,魯天行注意到雷婷面板白皙,頸部沒有喉結,而且胸部比一般男人要凸出許多後,有些詫異地問道,他認出來雷婷就是前天想要為那名被打的菜販出頭的女子。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雷婷也認出了魯天行,頓時顯得有些慌亂,連忙否認。
她這一開口,李雲天心中頓時暗暗叫苦,知道事情穿幫了。
內侍們通常會稱自己為“雜家”或者“奴才”,根本就不會用“我”這個字,雷婷初來京城,怎麼可能會知道這裡面的門道。
“抬起頭來!”果然,魯天行聞言冷笑了一聲,立刻清楚雷婷是假冒的,隨後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頷首立在那裡的李雲天,沉聲喝道。
“軍爺饒命,小的只不過想混進部院衙門裡撈些好處,請軍爺高抬貴手放小的一馬。”李雲天心中感到一陣無奈,抬起頭,故作慌張地衝著魯天行拱手說道,依然用的是一口陝西腔調。
既然雷婷這個內侍是假的,那麼他這個官員自然也不會是真的了,因此想著渾水摸魚,希望能騙過魯天行。
“搜身!”魯天行見李雲天神情驚惶,再加一臉的絡腮鬍子,一時間沒有認出他來,以為兩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