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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啦?”
她也不是故意要鬧這麼大的,實在是自己不願意走回去了。
連喻沒吭聲,低頭抓著王守財肉呼呼的貓爪子玩兒。
方婉之就跟著他一塊兒玩兒,玩兒了一會兒,聽見他說。
“你那丫鬟不在,你裝什麼裝?”
他是生這個氣。
原先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可以沒有規矩,現在也可以沒有。至於為什麼沒有,連喻說不上來。反正方婉之正常跟他說話的時候,他不會看不上她。
方大姑娘抿著嘴沒吭聲。
之前在青竹面前她確實是裝給她看的。青竹不在的時候。。。如果她告訴他,她是有點想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會不會再被趕下去一次?
她時常會有些這樣的惡趣味,比如陰天看螞蟻搬家,偏偏就要用小樹枝攔住它們的去路。看見蝸牛挪步,就喜歡在它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再放回原點。然而這些趣味都在遇見瀾卿之後好轉了。因為瀾卿比它們更好玩兒,他不愛說話,她便想要逗著他說話,眼見著好端端的公子爺變的孩子氣的嘰嘰歪歪,她開心死了。
方大姑娘年幼的時候過的很孤獨,親孃終日沒心沒肺,二孃終日傷春悲秋,兄弟姐妹無一例外的表面親近,沒得半點親情可見。所以方婉之挺小就知道怎麼自己找樂子。瀾卿於她而言,就像是難能可貴的小夥伴,她遇見了,就有點不願意撒手,就這麼過一輩子?。。。。好像也行。
心裡是個什麼念想,她還沒有琢磨明白,也沒必要明白。緣分是老天爺給的,能不能走到一起,看的是人,無關他物。
春日裡的天氣本來就暖,兩人身上又都穿了夾衫,擠在一起其實挺熱的。但是誰都沒有動。熱也不動,就這麼隔著彼此的料子擠擠挨挨。
方婉之捲了兩下手裡的小手絹,突然覺得心裡頭特別舒坦,踏踏實實的舒坦。
她一舒坦的時候就容易話多。
側頭張了張嘴,她對瀾卿道。
“張二家那頭老母豬你知道吧?前兩天終於生了,三隻黑的,兩隻白的,把個張二的小媳婦。。。”
說到一半,突然又住了嘴。因為不知道瀾卿是不是願意聽。
馬車裡安安靜靜的,她看見瀾卿似乎楞了一下,隨即低著頭繼續扒拉著王守財的小爪子。
“張二家的小媳婦怎麼了?”
聲音淡淡的,也沒去看她。
方婉之卻有一種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嘴角的感覺,嘴角不停上揚,直到裂成一個傻啦吧唧的笑容,聲音裡都帶著一股子興奮勁兒。
“張二家的小媳婦可樂呵了,大半夜的生怕小豬仔凍著了,竟然把她男人給趕出去,自己抱了一窩小豬在屋裡睡覺。氣的她婆婆第二天站在院裡扯著嗓子好一通罵。”
“還有那個嬌滴滴的魯秀才,實際上跟村東頭的鐵匠是一對兒。平時看不出來吧?”
連喻的眼睛也在笑,一雙淺色眸子亮的出奇。坐沒坐相的窩在軟墊裡望著她說:“你怎地知道的?”
方婉之就一敲膝蓋。
“我看見他們拉手了啊。我跟你說啊,魯秀才其實是個女的,這是半個月前傳出來的訊息,你肯定不知道,你聽我跟你細說啊。。。。”
這一細說,自然就很長。
兩人一問一答間,多數時間都沒有看對方的臉,眼角眉梢卻都掛著笑意,也不知道美個什麼勁兒,就是統一的覺得心間上像被貓撓了一把似的,癢絲絲的甜。
馬車徐徐前行,車外百無聊賴甩著鞭子的皮皮也笑的挺開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笑的什麼,就是恍惚覺得這車裡的‘小兩口’好像是又和好了,有點甜,有點傻,又有點小膩歪,羨慕死他了。
五月的天,說轉暖起來其實是很快的。兩場大雨之後,人們身上的夾衣和披風就通通沒了存在的價值,朝臣們紛紛換了夏袍,於卯時侯在東直門後,到底不用惹的一身早春朝露溼了衣裳了。
朝陽照進紅磚綠瓦的乾坤殿上,正是個莊嚴堂皇之地,五品以上官員皆俯首叩拜,山呼萬歲,大殿之上的石磚地瓦都照出了人影。
穿戴著一身二品朝官行頭的連大人也站在其中,聽著滿耳的歌功頌德,自動忽略所謂的軍國大事,正在明目張膽的神遊太虛。
他昨天和方婉之又吵架了。
原因還是在王守財的教育問題上。
這貨是個停不住貓爪子的,方婉之覺得棍棒之下方能出‘孝子’,但是這棍棒不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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