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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寵的姑子的時候,她總要擼著胳膊跟人罵上一架。
方婉之的口才,自來有些無師自通。富商家的千金們罵不過她,便成幫結夥的動手打她。方婉之雙拳難敵四手,在被拽掉無數頭髮之後,再次無師自通了一項新技能。那就是跑。跑著跑著,便也練就了十分健壯的兩條長腿。輕易沒人跑的過她。
方婉之捱了打之後從來不會同她爹爹告狀,告了也沒用,也不願意告。
她也知道瀾卿看不慣她阿諛奉承,但是方正吩咐了,她少不得要將這話說上一說,結果怎麼樣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她得靠方府活著,就不能真的跟方正翻臉。
馬車簾子被掀了個邊兒,赫然傳來一聲:“閣老,等我一會兒唄。”
正在閉目養神的瀾公子險些將手裡的王守財砸過去。
這女人是個什麼東西?追馬車?這是姑娘家該乾的事兒嗎?
抬手敲著車門,他對著皮皮發火。
“你是怎麼趕車的?還沒有走的快。”
皮皮立時甩起了長鞭,明顯加快了不少。
方大姑娘雖說跑是能跑,但是跟畜生比,肯定是甘拜下風的。眼見著馬車同自己拉開了不小的距離,也不跑了,“哎呦”一聲往地上一坐,索性老戲碼再演一次,張嘴就是一句。
“瀾卿你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你就這麼丟下我自己跑了?我也知道自己現下人老珠黃不得你喜歡了,但好歹也同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無非是不肯讓你納妾你便對我諸多不滿。現下更是直接將我丟在這裡讓我自生自滅了?!你的良心呢?讓狗吃了?哎呀~我不活了,今日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死在這裡算了!!”
方婉之哭嚎的這個地界是處官道,一面臨山,一面稀稀拉拉住著幾處民居,因著剛離了京郊,所以也算不上多熱鬧。然而這等空曠之地,堪堪吼上一嗓子便是無限的迴音。
住在道旁的老百姓終日呆在田間,不同市井之地多些談資。如今看到了這樣的熱鬧,立時從屋中出來抻長了脖子,驚喜極了。
更有甚者,三三兩兩的結群走過來,圍著她要聽故事。
面前出現一雙鴉青色的皂靴鞋面時,方婉之正哭到大堰三十年她給他家那個‘混蛋夫君’拔鴨毛做棉被,被鴨子啄了一手血的故事。滿嘴的胡說八道,竟然引得不少聽眾淚灑當場。
連喻瞪眼睛望著她,覺得這女人真的是絕了!抱緊懷裡的王守財,他幾乎已經沒有了表情。
他說:“方婉之,你是不是瘋了?!”
他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
方才那一嗓子“瀾卿,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險些將他的耳朵震聾。
她居然罵了他,明目張膽,連名帶姓!大堰看不慣他的人多了,但是沒人敢這麼幹。
周遭的議論聲沸沸揚揚,大致是在說,原來他就是那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長得好看的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方婉之也是在這樣的議論聲中抬了眼,堆著滿臉的笑容說。
“喲,連大人,您老終於回來接我啦?奴家就知道您是個好人。”
連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真的不想讓她上車。
他說:“方婉之,你自己走回去。但是你要是再敢罵我,我就讓人把你抓起來。”
方大姑娘眨巴著一雙眼睛,還是個笑模樣。
“您為什麼抓我?當官的抓人也需要個名頭吧?”
連喻眯著眼睛看她。
“當街辱罵朝廷命官,你還想要多大的名頭?”
方婉之卻以為不然,拍著裙子上的塵土站起來,抬手就抓了連喻的袖子。
“咱們不是夫妻嗎?妻子罵丈夫頂多是後宅不寧,要不,您休了我?”
一句話噎的連喻啞口無言。
皮皮看著自家小爺滿臉吃癟的樣子,突然覺得好開心,因為終於有人在不要臉這三個字上戰勝了他。
連喻說:“方婉之,你知道什麼是矜持嗎?”
方大姑娘挺虛心求教的一抬眼。
“什麼是矜持?”
☆、第二十八章 張二家的小媳婦怎麼了?
夕陽西下,沐浴在落入餘輝中的馬車再次走起,車中依舊穩穩的坐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方婉之。
馬車挺寬敞,但是上車以後她就是緊挨著連喻坐著。額頭上還滲著追馬車時熱出的薄汗,她拿著小帕子擦了擦,又看了連喻一會兒,用肩膀蹭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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