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1/4 頁)
琉璃才說了兩句話,範垣就藉故走開了。
雖然碰了壁,琉璃心大,還並不以為然,只當他是忙,或者恰逢心情不好。又因知道範垣為人就是慣常外面冷冷的,故而也不當回事。
後來又見了幾次,範垣仍是那樣,又大概是覺著不耐煩了,便不軟不硬地刺了她兩句,意思彷彿叫她檢點。
琉璃這才認真吃驚起來,從此賭氣不再找他,如此又過了一段時候,再見面,看範垣並沒有好轉的跡象……琉璃總算沒有先前那樣一相情願的熱絡了,就如他所說,開始“避忌”。
就算範垣如此冷落,可不管外頭有關範垣的傳聞再怎麼離譜,說他出身卑賤,行為不檢等,琉璃心中只是嗤之以鼻,並不相信。
一來因為兩個人也算是“患難與共”長了幾年的,琉璃最懂範垣的性情,二來,範垣連她都要忙不迭地規矩避忌,冷冷淡淡跟要出淤泥而不染似的,又會怎麼“不檢”?
***
此時此刻,聽著範垣在耳畔說的話,琉璃禁不住後退:“你是什麼意思?”
範垣慢慢往前一步,也不回答。
琉璃舉手抵住他:“師兄!你、你說明白!”
範垣順勢握住她的手:“你不喜歡舊的,就做新的,可惜蘭師傅已經不在,不過他有個親傳的弟子,也是他的孫兒,雖不及蘭師傅,卻也算是上好的,以後就叫他給你多做幾套就是了。”
“我不是說這個,”琉璃搖頭,“這些衣裳,到底……是誰的?”
範垣的眼中掠過一絲暗色:“是一個不解風情、只會惹事掃興的討嫌鬼的。”
琉璃訕笑:“是、是嗎?還有這種人啊。”
範垣盯著她:“是啊。你沒見過是不是?”
琉璃嚥了口唾沫:“我、我大概比較幸運。”
“幸運?”
那一刻,範垣的眼風突然又銳利了幾分。
琉璃心頭亂跳。
琉璃寧肯他回答說是個千嬌百媚的嬌嬌美人的。
她心裡彷彿知道那個答案,但是又實在可怕的很。
如果這些衣裳,真的是給她做的,那麼,範垣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之前,他心裡對她……
但是不可能,她一點也沒察覺他的心意,相反,他“拒人千里”的心意倒是明明白白的,在冷漠的眼神裡,在避之不及的動作中,在……
就算是為了規矩,避嫌,也不至於做到那種冷情近乎無情的地步。
難道那種種,都是假象?
範垣靠得太近了,能嗅到他身上那有些清冷的檀香氣息。
若即若離,似幻似真。
聞著他身上的氣息,感覺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的縈繞。
這場景不知為何有些熟悉……
突然,頭有些發暈,琉璃趕忙閉上雙眼。
***
端王生性風流,是個愛玩樂的人,文帝很疼愛這個灑脫不羈的弟弟,原先因端王不住京內,文帝十分想念,特在京中闢居給他,就近住著,時不時叫他進宮說笑。
自打琉璃進了王府,端王向來疼愛,兩個人都有些好玩樂,所以竟似脾氣相投一樣,端王對琉璃更加寵愛有加。
琉璃因覺著院子裡只有花草,沒有果樹,實在單調。
無意中跟端王說起來,端王即刻命王府執事,快些把院子裡栽種些可食用的桃,杏,李,棗等果樹。
但所謂“打牆也是動土”,所以除了這些之外,竟又特意叫栽種了些菜蔬等物。
一時之間,王府內跟京城中都傳為“美談”,甚至連文帝也聽說了,特詢問端王,問他是不是府內的開銷不夠,所以種著些瓜果菜蔬的來節儉,又半是玩笑半是真心地說端王“異想天開”,又贊他實在跟那些一貫習慣了奢侈靡費的王公貴族子弟不同,由此對端王越發喜歡。
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卻是意料之外的收穫了。
在琉璃看來,自己只是隨意的一句話而已,居然會引出這許多來,當然是想不到的。
不過她也沒放在心上,只也覺著高興,一來是因為端王竟肯為了她如此,可見是真心寵愛,二來,種下了這麼多的瓜果菜蔬並果樹等,以後到了收穫的時候,就可以大快朵頤了,豈不痛快?就算吃不了那許多東西,光是看著結出果子來,也夠人欣喜的了。
對琉璃而言,這種又能賞心悅目又能足了口福的好事,當然是每個人都樂意看見的。
可誰又能想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