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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更復雜。
只聽朱儆道:“對了……還有一件事,範垣你方才說三日後北邊就見分曉,那朕就等著看分曉,要是三天後事情不諧,朕就要另做處置了。”
說完後,朱儆道:“今日就到此了。”陳沖上前扶著小皇帝,宋尚書還想叫住,卻給徐廉眼神制止。
眾人目送小皇帝的背影離開,各懷心事。
終於,徐廉向著範垣道:“可喜可賀,皇上聖明,對首輔格外開恩啊。”
範垣顧不上應酬徐閣老,他的目光幾乎無法從那個小小的背影上挪開。
他心中何等的震驚,又是何等的欣慰,震驚跟欣慰幾乎不相上下。
範垣明白,正如徐廉他們也明白。小皇帝方才所做,是在“避重就輕”。
故意的高高舉起,罰了範垣似的,但實質上卻絲毫傷不了範垣皮毛。
相反,這恰恰表示出皇帝十分的信任範垣。
所以才並不處置他,甚至給足他時間。
連範垣自己都不敢相信。
這個從來不好管教的小皇帝,這一次居然會如此堅定地站在他的一邊,不……不是在他一邊,而是在他身前。
從來都是範垣衝鋒陷陣,力抗所有非議,解決所有難題,而這一次雖然波瀾起伏危機重重,他也同樣做足了準備。
本以為又是他孤身衝上前去,沒想到……
範垣當然明白小皇帝因何會如此轉變,這恐怕跟琉璃先前“教導”他“尊師重道”的那一次脫不了干係。
那晚上範垣前去溫家,本是想跟琉璃說明此事。
但是望著她愧疚不安的眼神,突然間就轉了心意。
範垣不想讓琉璃就這樣快的“寬心”,他想讓她多記掛自己一些。
好像他這一輩子,都是為了他們母子鞍前馬後的操勞。
如今,終於輪到他被“補償”了。
就像是方才給琉璃揉著太陽穴,又想到朱儆先前所做,便覺著這一顆心縱然再勞累,此刻也是熨帖滿足了的。
只是當攥著她的手,聽著她在耳畔喚“師兄”的時候,竟覺著心頭又生出了另一種異樣的渴望。
方才還滿滿當當的心突然空了起來,甚至還有點口乾舌燥。
鬼使神差地,範垣握著那柔若無骨的素手,放在唇上親了親。
第62章 心動
琉璃當然不知道範垣心中在想的是什麼,但卻明白了他低頭一吻的用意。
手背溼溼潤潤的一點,他並沒有用力,蜻蜓點水似的一碰,卻又將她的手壓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琉璃身不由己地望著面前的範垣,看著他長睫低垂,雙眼似開似閉,彷彿人在夢中並沒有醒,卻偏用這樣近乎依戀的姿態貼著她的手。
這幾乎給琉璃一種錯覺,不是她僵直無措地伏在範垣背上,而是他在全心全意地依靠著自己。
琉璃怔了怔,然後緩緩地放鬆下來。
她趴在範垣背上,如果沒有太師椅隔閡,就像是範垣在揹著她一樣。
琉璃笑了笑,原先的那些惶恐,驚悸,不安等等都不翼而飛,只有無盡的踏實。
琉璃道:“師兄,你記不記得,那次我們出城玩,我扭了腳,你也這樣背過我。”
範垣也笑了:“怎麼會不記得。”
鳳眸光轉,他停了停又說道:“每一次你惹禍,都以為你會吸取教訓,從此應該再不會犯傻了,誰知以後依舊一個樣。”
琉璃笑道:“你那時候氣的臉都紅了,我以為你要打我哩。”
細嫩的手指在臉頰上撫過,範垣道:“有時候我真想打你,只是心裡知道,就算真打了你,只怕你也不會長記性。”
何況,他本也不捨得動她一根手指。
就算在範垣對琉璃至為失望的時候,也只望她好而已。
***
那天他本想跟陳翰林提婚約之事,老師也看出了他的來意,只是望著範垣臉上按捺不住的淺淺笑意,陳翰林的臉色卻很奇異。
範垣是個敏感的人,驀地發現老師的臉色不對,心絃就像是被人大力一扯,繃緊到幾乎要斷裂的程度。
他似乎預感到了老天不會對他如此善待,但又不能立刻接受這個預感,還懷著一絲微弱的希冀,希望是自己多慮了。
直到陳翰林開口:“垣兒,有一件事,為師有些難以啟齒。”
範垣幾乎想當即阻止陳翰林說下去,他想要先說出自己的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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