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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正要詢問,範垣突然探臂,竟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拉。
琉璃本站在他身後,猝然間被如此一拽,整個人傾身下來,竟像是伏在了範垣的背上。
“師兄?”琉璃懵頭懵腦,還疑心自己哪裡做的不對。
範垣緊攥著琉璃的手,聽著她近在咫尺的呼喚,剎那間胸口起伏,幾乎情難自禁。
***
範垣並沒有跟琉璃說明真相。
昨日在宮中,御前又是一場唇槍舌戰。
小皇帝朱儆前所未有的少言寡語,彷彿是因為方亦儒死諫的舉動而受到了驚嚇。
尤其近來又有許多彈劾範垣的奏摺,以及替他開解的,另外還有南邊的土司爭端,北邊的戰事紛擾,就算是先帝在的時候只怕也要頭大,何況是小皇帝。
內閣之中,除了徐廉跟範垣兩人極少表態,其他五位閣老不約而同都下了場,其中吏部尚書張閣老,戶部尚書宋天放兩人一唱一和,說的話柔中帶剛,主張要徹查此事,不然的話會引發朝野不安,矛頭直指範垣。
範垣當然知道他們的背後是誰,在徐廉開口之前,他也選擇按兵不動。
直到徐廉開口道:“眾位稍安勿躁,此事已經爭執了這許多天,如何處置,倒要看皇上的示下。”
朱儆這會兒才開口:“徐閣老你覺著該如何處置?”
徐廉很謹慎地說:“臣不敢妄說,畢竟此事關乎首輔大人……又跟戰事牽連,事關重大,還是請皇上明示。”
朱儆看向範垣,道:“別的且先不提,那封信你作何解釋?”
範垣道:“臣只是為了明確北地的情勢,只有明瞭那邊的境況才好安排應對之策。”
朱儆問:“那為什麼跟你通訊的雎也會起兵?不是你們約好了的?”
範垣道:“雎也起兵,跟雎也之子起兵,之間相差甚遠。”
宋尚書忍不住道:“巧舌如簧,他們乃是父子,兒子起兵,難道老子能置身事外?”
範垣道:“蠻人之間的父子君臣,跟我們中原大不相同。何況就算是中原之人,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的也見的多了,我聽說宋大人之子在岷州大肆斂財,強搶婦女,照宋大人的說法,這必然是你的授意了?”
“你、你胡說什麼!”宋尚書色變,又忙對徐廉跟朱儆道,“這只不過是無稽之談,絕不是真的!臣也不知此事。”
範垣並沒有趁機痛打落水狗之意,但宋尚書也因此偃旗息鼓了。
徐廉至此才又說道:“首輔,大家議事,何必又把不相干的事牽扯入內?”
範垣道:“並非故意,只不過聽了宋大人的高論,一時由感而發。”
徐廉笑笑:“那就算雎也之子起兵跟他無關,可畢竟起兵是事實,如今已造成人心惶惶,不知首輔有何妙計平定?”
範垣泰然自若道:“只要各位大人不要自亂陣腳,自相殘殺,三天後,必有訊息。”
“三天?”宋尚書忍不住,“三天後,京州只怕已經淪落蠻人手中了,範大人,這不是你的緩兵之計吧?”
範垣不言語,只是向著他露出了“平靜和善”的凝視。
宋尚書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忙縮了縮脖子。
眾人說到這裡,便聽到朱儆開口:“好了,朕已經心裡有數,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大家聞言均都一震。
這連日來的吵鬧,小皇帝始終沉默寡言,徐廉幾乎都要請御醫來給小皇帝診一診,看看是否是那日被嚇出病來。
大家躬身聽旨意。
只聽朱儆道:“言官所呈的罪狀,朕經過深思熟慮,覺得言之有理。”
徐廉聞言不動,他身邊的宋尚書卻不由得意看一眼範垣,卻見範垣的反應仍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朱儆道:“首輔本該安基定邦,如今卻鬧得滿城風雨,朕很不高興。而且正如言官所說,之前首輔對朕的確不夠恭敬,動輒大呼小叫,讓朕很沒有面子。”
小皇帝這會兒居然翻起舊賬,眾人聽得詫異,卻又不敢出聲。
朱儆道:“所以朕決定,罰範垣兩個月俸祿,在府內禁足三日,自己好生反省。”
大家都震驚了,宋尚書先抬頭:“皇上?這……”
朱儆道:“方亦儒耿直忠烈,敢於直言,是個忠臣,等他養好了傷,許他仍做言官,只是死諫這種法子不可取,傳旨下去,以後一概不許效仿。”
徐廉表情複雜,而範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