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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我常年在這裡侍奉佛祖,兩耳不聞窗外事,想必是那幾個奴才做了什麼事惹怒了你,比如,給先皇太后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範垣道:“夫人真是訊息靈通,莫非是佛祖告訴你的?”
鄭氏仰頭笑道:“我的佛自然靈驗,又要告訴人,又要賜人金丹妙藥。”
“金丹妙藥”四個字入耳,範垣臉色微變。
鄭氏好整以暇地端詳著他的神色變化:“範垣,當年你看見陳琉璃死在跟前,怎麼不敢大張旗鼓的追查真兇呢?你是投鼠忌器是不是?那會你對她也是仁至義盡了,你要一輩子如此,我倒也敬佩你是個有始有終好漢,不料仍只是個膚淺豔俗的貨色。”
範垣忽然發現鄭氏跟平日不同,比如……她的話多了起來。
鄭氏夫人也不似平日的肅然端莊,笑的有幾分自在:“只不過,你想要息事寧人,我偏不隨你的心願,你過了之前那一關,但這一關,你要……”
才說到這裡,鄭氏臉色轉白,趔趄彎腰。
範垣皺眉:“你怎麼了?”
鄭氏勉強鎮定:“我?我不過是……跟她一樣罷了。”
範垣並不懂這句的意思,只也察覺不對,揚聲叫道:“來人!”
“範垣,”鄭氏呼吸急促,卻猛地攥住他的手腕:“我並不讓你白跑。”
範垣擰眉看向她,鄭氏臉上似有痛苦之色,卻仍笑道:“之前宮裡所賜糕點,你以為是嚴雪下的毒,其實她沒到那種地步,是挽緒那個丫頭自作主張……只可笑你為了那溫純神魂顛倒,連嚴雪的品性都懷疑起來,你豈不知、她、她只是你身邊的一名狗腿子?”
範垣微微震動。
鄭氏臉已經慘白,嘴角已經沁出血來,她站立不住,便跌坐在蒲團上:“範大人,我去了那世裡,會、會幫你親口問一問……陳琉璃,看她、是怎麼說……她那一輩子簡直是、是……”
鄭氏說不下去,微閉雙眼,搖搖欲墜,臉上卻露出笑容。
範垣望著她,面上震驚之色退卻。
對上鄭氏得意而瘋狂的眼神,範垣道:“夫人既然告訴我實話,我也有一件事不忍瞞著您。”
“哦?”心跳加速,鄭氏竭盡全力抬眸,眼前的人影卻幾乎模糊起來。
只聽範垣道:“你去了那世裡,只怕也見不到陳琉璃了。”
“……什麼?”
範垣俯身,慢慢地在鄭氏耳畔低語了一句。
“什……”鄭氏聽了這話,先是茫然,繼而詫異,最後竟滿面駭然:“你、你說……不、不!你騙我,你……”
她嘶聲抗議,辯問。
可惜毒已發作,劇烈的心悸讓鄭氏無法再繼續說下去,她捂著胸口,拼命掙扎,想要看清楚範垣是說的真話還是謊言。
強烈的不甘心讓她沒了之前的鎮定,口中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但不管如何掙扎,都抵不過那強烈發作的藥性。
終於,鄭氏蜷曲著身子跌倒在地,因為過於駭然,驚疑,以及極大的怨恚憤怒,讓她的表情顯得十分猙獰。
範垣眼睜睜看著,不禁嘆息。
他雖然城府深沉,卻再想不到,一個女人竟會狠到這種地步。用上她自己的性命做了賭注。
鄭氏給範垣壓了一輩子,在最後用她自己的命,讓範垣置身進退維谷,不得不做出選擇的兩難境地。
***
範垣把相見鄭氏一節告訴琉璃,只省去了她所說關於琉璃之死那一段。
琉璃喃喃道:“原來,當年是她害我的?是因為我死了,她就可以照顧儆兒了嗎?還是說……”
還是說鄭氏也看出了範垣對她的情意,所以害死她來報復範垣?
只是想想,當時對於範垣的心,琉璃自己還糊里糊塗的,反倒是旁邊的這些人火眼金睛。
範垣端詳著琉璃,避重就輕地回答道:“不管如何,害人的藥是她給的。就連先前宮裡賜下的糕點,也是她把藥給了黛煙宮的挽緒。”
琉璃隱約覺著他回答的有些古怪,只不過正認真想他該如何脫身,便未在意,只說道:“你把這話告訴了皇上了嗎?”
範垣道:“能說的我已經告知,皇上已經叫大理寺跟內廷司一塊兒聯手去查了。”
琉璃還要再說,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如果鄭氏真的是自戕,那當初害死她的,難道也是鄭後?那範垣是為了鄭後打掩護?
這不可能!
心頭疑竇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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