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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心陡然安穩下來,原先的那股驚恐竟不翼而飛了。
此時範垣右手臂一抬,張手往他自個兒的身後抄去。
牙關一咬,悶哼了聲。
剎那間,一溜兒血花湧出,範垣手中多了一支帶血的箭。
那刺客本欲上前,突然看見這一幕,不知為何驚住了似的原地止步。
範垣握著長箭,指向刺客,此刻雖然一個字都沒說,這股堅韌強悍勢不可摧的氣勢,卻足以讓最兇殘的刺客退卻。
兩下對峙,正在這緊急關頭,只聽得長街上馬蹄聲響,有人叫道:“大膽狗賊,速速把這些賊人拿下!”聲音有些熟悉。
朱儆抬頭,驚喜交加道:“是鄭侍郎!”
來的人果然是鄭宰思,他打馬急奔,馬兒還沒停下,人就已經翻身下地,腰間寶劍出鞘,將攔路的一名刺客劈翻,揚首叫道:“範大人!”
原來範垣護著朱儆在馬車邊上,倉促中鄭宰思竟沒看見,朱儆忙叫道:“鄭侍郎!”
鄭宰思回頭之時,原來又有一支冷箭隔空射來。
朱儆魂飛魄散,還沒來得及提醒,幸而鄭宰思反應迅速,長劍在手,用力將那支箭隔開,他不顧躲閃,抬頭看向箭射來的屋頂,指著一個小窗戶大叫道:“刺客在那裡!速去拿下!”
此刻,朱儆才又看見,原來在鄭宰思的身後,跟隨而來的是一隊巡城的兵馬。
其他刺客們見狀,情知無法得逞,忙紛紛地退卻。
鄭宰思又砍落了兩支箭,轉身往朱儆這邊衝了過來:“皇上!範大人!”
範垣見他來到,目光微微閃爍,夾著朱儆的手臂一鬆。
朱儆雙腳一蕩,落在地上,鄭宰思丟了手中劍,忙半跪上前,把他護住:“皇上你怎麼樣?”見他身上好好的,並未受傷,才放了心。
這會兒有一隊士兵負責護住這邊,其他人卻去追趕那些刺客了。
鄭宰思看過了皇帝,又抬頭看向範垣:“範……”
卻見範垣的臉色如雪,神色異常。
鄭宰思才要問他,忽然發現他手中握著的長箭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血,本來以為是刺客的血,可細看,那血竟是從他的手腕處流出來的,一抹露在外頭的雪白的中衣袖口也已經染的血紅。
鄭宰思一驚,忙起身轉到範垣身側:“範大人……你受……”
一句“你受傷了”還沒問完,目光掠過範垣後肩,卻見血肉模糊。
鄭宰思忍不住也陡然色變,只聽朱儆道:“少傅受傷了嗎?”
正在驚心之時,鄭宰思突然看見屋頂上那射箭之人跳了出來,逃跑之時,仍不忘張弓偷襲。
這刺客倒也刁滑,見角度合適,連發兩支箭過來。
鄭宰思把朱儆往身後一攬,抬手將地上寶劍抓起,不閃不避,用力將射來的箭削落,只是其中一支仍是擦著他的手臂而過。
此刻跟隨鄭宰思而來的侍衛們圍了過來,把三人團團地護在中間,圍得密不透風。
鄭宰思不顧臂上的傷,回頭道:“範大人,你撐著些!”
範垣低頭看看那孩子的小臉兒,眼前所見已經有些模糊了,只憑著最後的意識道:“好好……護送皇上回宮。”
一句話說完,整個人雙眼微閉,往後倒下!
原來先前那支箭射來的時候,範垣若是往右邊閃身的話本可以避開的,但那樣的話,多半會傷到給他夾在左脅下的朱儆。
於是在那間不容髮之時他索性側身護著朱儆,那一支箭便正射中了他右邊肩側。
先前因給那刺客步步緊逼,範垣無法選擇,竟將這支箭拔出當作武器,正是這股血性悍勇,才將那刺客給震的無法前進。
剩下的爛攤子,便由鄭宰思一手處置。
因為此地距離靈椿坊最近,要進宮卻還有一段時間,而範垣血流不止,卻有些兇險。
鄭宰思便命人先行護送範垣去陳府,一邊又叫人請太醫速速來救。
他本來想自己護送朱儆回京,誰知朱儆只是不肯,一定要跟範垣在一起。
鄭宰思也不勉強他,當即一同陪著範垣來到靈椿坊。
陳伯見這許多人興師動眾的來了,本正詫異,突然見把範垣抬了下來,半邊肩頭已經血淋淋的,陳伯直了雙眼。
朱儆的眼睛跟鼻子都是紅的,起先他不知範垣傷的如何,方才在馬車上勉強看了一眼,那傷口簡直比自己的拳頭還大,小孩子嚇得幾乎大哭起來,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