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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儆斂了些笑:“夫人怎麼來了?”
鄭氏微笑道:“我聽說皇上身子不適,又不能去練習騎射武功,心裡擔憂,所以過來瞧瞧。”
朱儆聽見“武功”兩字,很有些不自在,眼神閃爍。
鄭氏又看向琉璃,微一點頭:“這位是首輔範大人的夫人了?”
昔日還是姐妹相稱,現在……琉璃垂下眼皮:“是。”
鄭氏嘆道:“果然是個鍾靈毓秀的人物。”卻並不多言,只又看著朱儆道:“皇上身上哪裡不好?可傳過太醫了?”
朱儆明顯搪塞:“先前還有些肚子疼,現在卻已經都好了,不用請太醫。”
鄭氏道:“既然如此,皇上也該去練習武功才是,皇上這個年紀是最好的,一則強身健體,二則也多些文武雙全的本事,若是白白地荒廢,豈不可惜?”
朱儆因終於盼了琉璃進宮,如何肯去,何況他已經逃了數月的課了。
於是道:“今兒已經晚了,就改天吧。”
鄭氏道:“本來我不該無禮,只是皇上從年前就不再習武練功,這樣如何使得?”
當著琉璃的面兒,朱儆莫名地有些尷尬,把手中的小老虎揮了揮,丟給陳沖,又叫宮女來給自己脫衣,一邊說道:“朕心裡煩,不願意去。”
鄭氏皺了皺眉,忽然看向琉璃。
琉璃正聽得發呆,一是不知道朱儆為什麼突然間逃起課來,二是,萬萬想不到,鄭氏居然竟跟朱儆這樣的“熟稔”了似的。
她不知道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察覺鄭氏在望著自己,琉璃轉頭,鄭氏卻又很快收回目光,仍是對朱儆說道:“既然如此,想必皇上是真的身上不好,還是速請太醫來看看最佳。夫人覺著呢?”
最後一句,突然神出鬼沒地又問向琉璃。
琉璃正為這奇怪的一幕而驚疑,幾乎沒反應過來是問自己。
突然看朱儆也望著她,琉璃才意識到:“皇上……”
才一張口,想到方才朱儆跟自己玩耍時候歡天喜地的樣子,哪裡像是個有病的,只怕這小孩子自己心裡有什麼算計。
何況從鄭氏的言行之中,總透出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感覺。
琉璃便道:“我如何敢說,這自然是看皇上的意思罷了。”
鄭氏飛快地瞥了她一眼,不吱聲了。
朱儆聽了琉璃的回答,鬆了口氣一樣:“看吧,純兒都這麼說了……”突然發現自己的語氣太過輕鬆了,便又道:“那少傅若在,自然也該是這麼說。”
鄭氏聽他把範垣也抬出來,想了想,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敢說什麼了,皇上且多保重龍體。”
鄭氏夫人行了禮,緩緩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
她看著琉璃,突然問道:“夫人可認得我是誰?”
琉璃很意外。
陳沖在旁張了張口,又低下頭去,倒是朱儆說道:“她怎麼會認得?她是第一次見到夫人。”
鄭氏盯著琉璃看了會兒,方“哦”了聲,這才去了。
琉璃目送她離開,心底驚疑。
朱儆卻嘆了口氣,喃喃道:“不是拿母后來壓朕,就是拿少傅說事,真是頭疼。”重新把那布老虎拿了過來,揪揪尾巴,扯扯耳朵,撒氣似的。
琉璃很想問問他怎麼跟鄭氏如此熟悉的,又想到鄭氏臨去的那一問。也覺“頭疼”。
想了想,琉璃走到朱儆身旁:“皇上,為什麼幾個月沒有去習武了?真的是哪裡不舒服?”
朱儆不回答,只是耷拉著頭。過了會兒才悶悶道:“沒有。”
琉璃還想再問,卻見陳沖在旁向著自己使了個眼色。
見朱儆坐在椅子上把玩那布老虎,有些出神似的,琉璃便轉過身,同陳沖往外。
陳沖瞧了瞧裡頭沒有動靜,便悄悄地對琉璃道:“夫人,不要再問這件事了。”
琉璃忙問道:“這是什麼緣故?”
陳沖苦笑說道:“皇上的確幾個月沒有去練功習武了,至於原因,奴婢也不知道。只記得……是從年前那一次遇刺之後。”
微服私訪後,範垣在府中養了月餘的傷,而朱儆因給他護著,自然是毫髮無傷。
但是因為猛地目睹了那些殺戮景象,朱儆畢竟只是個孩童,毫無預兆地被迫經歷了一場生死,身體上雖然沒有傷,心中如何,卻誰也不知道。
那天去演武殿,才進內,望見幾個正在演練的禁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