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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的,巴心巴肝地要對他好。
屋裡,辰軒聽到阿薇哭得漸漸抽泣起來,眉頭慢慢擰出了一個川字,扶著扶手,閉眼喘息了幾次,方緩了過來。
從來不曾有過這等滋味,讓他竟有些後悔剛才說了那番話。
兩刻鐘過去,聽到她返回屋裡的腳步聲,他莫名有些慌張,忙抓起手邊的一本書,若無其事地看了起來。
阿薇回屋收拾東西,她想過了,既然人家趕她走,她沒道理繼續不要臉地留下來。
她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從屋中各個箱櫃中清理出來,集中到了一起。
想著外面竹竿上還曬得有她的衣服,昨天晾的,現在早曬乾了,便抱了籮筐去收。他的衣服也晾在一起的,阿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的一起收了。
回到屋裡,晃眼看到他還坐在書案前,連姿勢都沒有變化。阿薇咬了下唇,心想,他倒真是巴不得她早點走。
將他的衣服疊好了,整齊地放進了櫃子中,她又拾起那件漂亮的新衣裳,伸手摸了摸,還是疊好了,一併放到櫃子裡。
枕頭下放著他給她的藥膏,她每天晚上都會抹一點在虎口的疤痕上,如今,那疤痕看著淡了不少。
阿薇把小瓶子從枕頭下拿了出來,放到了床邊的矮几上。這個顯眼的位置,他應該不會看不到。
想起去鎮上的時候,他還給自己買了不少絡子、手絹,她剛才清東西的時候似乎無意間放在要帶走的那堆裡了,忙把東西清了出來,疊好了一併放在矮几上。
待所有的東西收拾好了,晃眼一看,她還真沒帶來多少東西。那些嫁妝裡,不少東西也是人家置辦的,她沒打算拿走。
打好了一個包袱,她走到書案前,這次離得遠了些,低頭沒看他,“你說聘禮不用還,但我覺得還是要還的,只是,你得多寬限些時日。”
辰軒拿著書的手莫名抖了一下,她這是真的要走了。
他微微啟唇,終究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阿薇轉身出去了,走下竹橋,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屋裡的辰軒聽著竹橋上再無聲響,心知她已下山了。
時間的流逝倏然變得緩慢而有形,他看到天邊一片如雪的流雲慢慢飄動,直到離開了窗欞框固的視線,再也捉不見蔚藍中的一絲白影,也猜不到它又變幻成了何種形貌……
他霎時悵然若失,起身而出,急如離弦之箭,到得廊下,卻見竹橋下有一人將阿薇攔住了——正是許久不見的曲嬤嬤。
曲嬤嬤也看到辰軒了,頓時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看到曲嬤嬤,他除了驚異,心裡竟放鬆了許多。曲嬤嬤來了,應該能勸得她留下。他為自己的心思往復嘆了口氣,踱步返回屋裡。
曲嬤嬤將阿薇摟在懷裡,像安撫小孩子般輕輕拍她的背,“新婚夫妻拌拌嘴再平常不過,哪有這樣就要回孃家的道理。”
阿薇十歲便沒了娘,已經很久不曾依偎在這樣像母親般的懷抱裡,淚水不禁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打在曲嬤嬤檀色的褙子上。
“有什麼委屈,跟老身講吧。”曲嬤嬤拉著她坐在竹橋上。
阿薇抿了抿唇,想到自己的婚事還是這嬤嬤逼了辰軒的,自己能和她說什麼。
曲嬤嬤見她沉默,知道問不出什麼話來,必是少爺又犯了蠢勁兒。
“你就算要走,也等吃了晚飯,老身難得上山一次,你嚐嚐老身的手藝。”
阿薇搖搖頭,“不了,吃過晚飯,天色晚了。”
曲嬤嬤看著她一雙杏眼腫得像桃子,也不知流了多少眼淚,倒真是讓人心疼,忙撫著她的肩膀,笑道:“天色晚了,老身便找人送你。”
不等阿薇拒絕,曲嬤嬤拉著她的手走到溪邊蔭涼處,支了凳子讓她坐下。
“你等著,老身去看看有什麼食材,給你做好吃的。”
曲嬤嬤笑得一臉慈祥,阿薇竟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將肩上的包袱摟進懷裡,望著眼前的流水發呆。
曲嬤嬤卻並未往灶臺邊去,而是徑直進了屋,向已坐回書案後的辰軒行了一禮,忙問他出了什麼事。
據曲嬤嬤派人打探,阿薇在回門的那天就得知傳聞的事情了,所以不可能現在才因為害怕傳聞而離開少爺。
辰軒簡略地把這兩日的事情講了,又故作冷靜地道:“我與她皆為形勢所迫,她如今離開,理所應當。嬤嬤現下應當悔悟,當初這強結的姻緣,著實荒唐。”
著實荒唐?曲嬤嬤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