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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啊,他們怎麼就要把這山挖空,當年要不是他們挖鬆了地兒,那個山坡怎麼會突然塌下去,我的好兒子好兒媳怎麼會走得那麼冤枉,至今都沒找到屍骨。如今老頭子生活了一輩子的地兒,他們說挖就要挖,他們憑什麼呀?他們害的人還不夠嗎?”
辰軒替老人家順了順氣兒,知道這房子雖破,卻留著老人家最為重要的記憶,並不是幫他找到更好的住地就能解決的,老人家心裡有太多的不甘和憤怒,卻只能壓抑在心裡,無法反抗。今日見到差役的兇殘也可想見那官窯廠何等霸道,連他也幾乎按耐不住,更何況是這位飽受摧殘的老人。
扶了爺爺回房休息,阿薇又到小謹的房裡安慰了幾句,才回到自己的臥房。辰軒坐在床前,皺眉思索著什麼,看到她進來才抬起了頭,又拉了她一起坐下。
“爺爺好些了嗎?”他問。
阿薇點點頭,目光裡卻滿是憂慮,“明天還是找個大夫給爺爺看看吧,他這會兒好了,往後指不定又要傷心的。”
辰軒握著她的手,目色裡流露出幾分鄭重的意味,“心病還須心藥醫。”
“我當然知道。”她無奈苦笑,“除非官窯廠突然說不徵地了,不讓水竹村遷走了,不然這心病就沒辦法治。”
他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她的,認真道:“那就不讓他們拆。”
“你說笑呢?”阿薇輕輕推開了他,“你還能讓官窯廠聽命於你?”知道自己男人有本事,能得那位督窯官青眼,但人家是官,他是民,在這種大事件上人家哪會輕易就聽了他的。
他面色肅然道:“他當然不會聽命於我,但這世上難道就沒有比他大的官了?”
她驚訝地眨動著眸子,“你,你是真的想到辦法了?”
辰軒點頭,又叮囑道:“先不要告訴別人,等我問過俞柏彥再說,事情能不能成,還要看他能打探回來多少訊息。”
這事兒怎麼和俞柏彥扯上關係了?“那你能先跟我說說嗎?”阿薇期盼地問。
“好。”他將她圈在懷裡,悠悠道來。
范家也是經營制瓷產業,辰軒雖未像兄長一般接掌家業,從小亦是耳濡目染。朝廷每三年會派遣京官到各地官窯廠巡視一次,遴選出優質的瓷器向皇家進獻,期間也會考察官窯廠的情況,淘汰一些已沒有資格繼續運營的官窯廠,或選拔一些優秀的民窯廠燒製御用瓷器。而今年正是三年之期。
按照水竹村乃至整個青釉鎮的情況,這裡開採過度,造成山體塌陷,人員傷亡,甚至出現侵佔農田屋舍的情況,這是朝廷法度中不允許的。
辰軒上次出行在外的時候,就聽說巡查窯廠的京官已到了覃州,青釉鎮為百年制瓷名鎮,離覃州不遠,沒理由略過這裡,那麼算來,應該就是近期了。
阿薇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規矩,“你是說,青釉鎮這裡的官窯廠早該不復存在?這麼說,我倒想起來,確實有外面的官來過青釉鎮的,那時候我們這些小商販都不能隨意在街上擺攤,說是怕不小心衝撞了京城來的貴人。可是,官窯廠不是一直存在嗎?”
“這說明,從前官窯廠的督窯官和來巡查的京官或許勾結了起來,京官沒把青釉鎮的開採情況如實報上去,督窯官就可以繼續在這裡牟利。”辰軒話鋒一轉,又道,“可是,我聽說這次來的京官與從前那些不同,如果有人如實向他彙報了情況,整個青釉鎮的命道都會不一樣。”
“真的嗎?”阿薇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你在京城待過,你見過這位馬上要來巡視的京官?”
辰軒遺憾地否認,“我未曾見過。不過,這位大人是朝廷的三品大員,任漕運總督,素來公正清廉,若是他能到此地巡查,想必不會為區區小利所誘。”也正因為這位大人從不耽於享樂,所以他在京城為達官貴人門修補古董時,還未能有幸見到他。
她不清楚那是什麼大官,不過辰軒說得這麼有把握,相信這位一定是個能辦事的好官。
“你說讓俞柏彥打聽,就是打聽這個大官嗎?”她問。
“不錯。”辰軒看著她的眼睛道,“俞柏彥人在覃州,訊息更為暢通,我明日便上山一趟,用信鴿給他送封信。知道郎大人何時來,我們才能著手下一步。”
第34章
第二日; 辰軒一早回了大瓷山,除了給俞柏彥寄信; 還收拾了一些換洗衣服和日用,小謹回私塾後; 他們二人若再回大瓷山; 家裡就只剩下精神不濟的喬老頭一個; 於是辰軒打算和阿薇在喬家暫住,以免喬老頭獨處時有個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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