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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儘快讓她成親,為人妻為人母后,女兒自當知道現在迷戀於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是多麼可恥。
於是夏老爺與范家定下了親事,相中了辰軒做自己的女婿。當時的范家還沒有今日如此大的家業,是個普通富裕的商戶而已,夏家才是覃州府真正的巨賈,家中還有不少支脈在朝中為官。
夏老爺相中范家,一來是實在喜歡辰軒,二來范家不如夏家富貴,女兒嫁過去必然不會受了委屈。
夏雲菲答應得很爽快,夏老爺十分欣喜,只當是女兒回心轉意,痛改前非。
哪知新婚夜,夏雲菲便設法逃走,接應她的,正是那個受了夏家警告,多時未曾再出現的江湖草莽。中了迷藥的辰軒在第二日醒來,得知了這一切,心中十分受傷。倒不是他多喜歡那位夏小姐,只是新婚妻子跟別人跑了,當時換作是誰也接受不了。
他痛恨夏家的欺騙,心想一定要找上門去問夏家要一個說法,如果那位夏小姐當真另有所愛,夏老爺就該成全她,為何要逼她嫁給自己呢?這樣,豈不是傷害了三個人?若非夏家如此,自己也不會牽連進來。
可這個時候,本該為他撐腰的家人都沉默了。
父親母親說怕他氣大傷身,讓他留在家中養著,他聽話得應下了,以為父母自會去替他討個公道。
可是,多日過去,足不出戶的他慢慢聽到下人間的一些傳言,說夏小姐是在新婚夜舊疾復發而亡……
夏雲菲分明是與人私奔啊,這種假話怎會在自家下人間流傳?
直到這天,父親母親來到辰軒的房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他講述了事情的原由。
第46章
原來新婚第二日辰軒中迷藥還未醒來的時候; 端了熱水候在外間的丫環婆子們怕主子誤了請安的時辰,輕手輕腳地進去了一個; 本想喚二少爺和二少奶奶起床,沒想到只看到二少爺身穿喜服; 仰臥於床上; 連被子都還疊得整整齊齊。
丫環叫不醒辰軒; 知道出了問題,忙向老爺夫人稟告。
新娘子竟在范家失蹤; 範仲晟與柳氏知道茲事體大,不敢宣之於眾; 只秘密派人搜尋; 終是不見夏雲菲身影; 後來在院牆上找到一些痕跡; 才推測新娘子是在迷暈辰軒後在外人接應下逃跑了。
范家這才上門找到了夏家; 夏老爺不可置信; 怒不可遏間差點中風發作; 還是在老僕人的勸慰下才穩住了心神。夏家立即派人去了那江湖草莽的藏身之處; 得知此人也一同失蹤; 夏老爺還有什麼不明白了,自己女兒是膽子大到與人私奔了。
此等醜事,夏家亦是不敢聲張,夏老爺暗中派了大量家丁前去追尋,卻苦無結果,看來二人已計劃多日; 女兒才會在自己面前假裝妥協。
夏家乃是覃州府數一數二的人家,這種事情傳揚出去,實在有礙名聲,尤其夏老爺作為夏家在覃州一脈的族長,素來地位尊崇,當時的他又如何允許這種敗壞家族名聲的事情敗露出去,於是,夏老爺開出了極為豐厚的條件,讓范家在利誘之下,做出了妥協,保守了秘密。
阿薇聽完辰軒平靜的話語,眼裡有些溼潤了。
“夏家到底給了什麼好處?值得公公婆婆讓你受那麼大委屈?”阿薇縮在被子裡的小手探出,抱住了辰軒。
不知道為什麼,從前想到這些事,他也會難受到心悸,但現在似乎都能平靜面對了。
“對於當時的范家來說,那確實是天大的好處。夏家答應為范家牽線搭橋,范家的生意會提高至少三成收益。當年的御瓷遴選,夏家更是主動退出,暗中扶持范家,助范家奪得魁首。自此范家開辦的窯廠成為覃州唯一一家有燒製御瓷資格的民窯廠。”
阿薇抿了抿唇,“那也不能透過犧牲相公你來得到這些,克妻的名聲傳出去,對你傷害多大呀?”想想辰軒從前冷淡敏感的性子,就知道他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
辰軒無奈一笑,“剛開始倒沒有克妻傳聞的,范家答應夏家,就說新娘子是在新婚夜舊疾復發而亡,那些知道內情的奴僕都被母親或發賣,或遣散去了外地,夏雲菲的墳也立了起來。後來范家聲名鵲起,同行中難免有了落井下石之人,繼而有了克妻的傳聞,試圖透過詆譭我對范家造成威脅。父親母親當時也十分後悔,可惜為時已晚。世人都是愚昧的,他們喜歡把這些損人的話題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我的名聲早不可挽回。”
阿薇有些心疼,難怪相公會選擇中斷舉業,去了京城那麼遠的地方學藝……忽而想到什麼,她道:“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