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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喜歡的性子。”
辰軒扶著曲嬤嬤起身,又道:“您明知道我不會和她如何相處,來了也只能休去,何不現在退婚,也免得往後傷了人家名聲。”
曲嬤嬤急道:“那怎麼成?現在退婚就足以傷了人家名聲,這種小地方,她要再嫁,是不可能了。”
辰軒深吸口氣,雙目黯然,竟覺得事情走到這步實在有些兩難,娶與不娶都會害了人家。偏偏眼前的嬤嬤又是用關愛的名義做下這些事,人已是老邁之軀,又如何責罰於她?心想父親母親大抵是吃準了自己的性子,才會讓曲嬤嬤這位老將出馬。
可惜那位姑娘,終究是被自己害了。
曲嬤嬤細查辰軒的神色,在那張俊朗,表情卻並不豐富的臉上看出了一絲憐憫之色,她旋即安心,知道成親的事情已是成了。至於往後的事情,辰軒少爺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只要那位美貌姑娘不是太過木訥,等生米煮成熟飯,還有什麼後顧之憂。辰軒少爺,最不可能是那始亂終棄的性子。
如此想著,她禁不住要露出笑來,忙又拿出帕子,在眼底使勁抹著。
第6章
再說喬家這邊,得了聘禮這日,喬老頭立即下山交了束脩,趁著天色尚早,又上了大瓷山,打算暗中見見男方,再回到家的時候,已是傍晚,阿薇和小謹還在飯桌前等著他。
菜都涼了,阿薇又熱了一遍。
這次,小謹迫不及待先開了口,“爺爺,怎麼樣?”
“放心,你的束脩已經交過了,至多十日你便去鎮上讀書。”喬老頭慢慢嚼著一片臘肉,面帶喜色。
小謹努起了嘴,“爺爺,我是說那個鰥夫,您去看過了嗎?他是不是缺胳膊斷腿的,或者長得特別醜,用聘禮騙了姐姐過去?”
阿薇也默默停下筷子,等著爺爺的話。
喬老頭嘿嘿笑了幾聲,拍了拍小謹的腦袋,“要真是你說的這樣,爺爺還能笑得出來嗎?”
此刻,喬老頭將在大瓷山上看到的情景回味了一遍,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就在他找到山中竹屋,打算暗中相看的時候,竹屋的門開了——裡面走出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隱約有些熟悉感。
喬老頭眯著眼仔細瞧,發覺此人好巧不巧正是之前常來補瓷器的那位“公子”!他就是自己未來孫女婿?喬老頭驚訝之餘,趕緊躲到了一棵大樹後。
男子手上拿著一把天青釉茶壺,他將壺裡的殘茶倒了,蹲在溪邊清洗,待瀝乾壺身的水,才起身進屋,再出來時卻是將門帶上,下山而去。
青山綠水間,他衣袂飄飄,有翩然出塵之感。
喬老頭望了會兒他的背影后才試探著靠近竹屋,門雖沒鎖,屋裡也無人,但到底不好私闖進去。好在窗戶夠大,又只布了竹簾,喬老頭掀開竹簾一看,裡面陳設不多,但佈置得甚為雅緻,其間還有股好聞的淡淡清香。
喬老頭怔了怔,這與普通農戶的房間全然是雲泥之別。
他低頭,看到臨窗處放著剛才男子清洗過的茶壺,這會兒細看,喬老頭不禁瞪大了眼睛——茶壺釉面厚實,顏色明亮而不刺目,器表呈蟬翼紋細小開片。
他小心翼翼地翻過壺底再看,上面有三個芝麻大小的支釘痕跡,再將器物移到光照處,釉麵點光時隱時現,如星辰閃爍一般。
喬老頭覺得自己的手有點抖,屏著氣將茶壺放回了原位。
喬家世代為匠,與瓷器打交道,到了喬老頭這一代雖淪為街挑子,但到底從前的眼色還在。
如果他的判斷沒有錯,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汝窯仿品。汝窯乃五大名窯之首,以瑪瑙為釉燒成,傳世器物不足百件,每件都可謂價值連城。仿品能做到如此以假亂真的程度,想必亦是價值不菲,這人卻隨意用來泡茶,還放在這個顯眼處,一點都不怕人偷了?
從前便知此人富貴,今日見到這等器物,更覺富貴的程度在自己想象之外。
喬老頭見旁邊還放著幾個天青釉壓手杯,具是汝窯仿品,與茶壺應是一套。其中一個杯子在杯沿處鑲有一圈刻了蓮花紋的金飾,與青釉搭配,有耀目之美。
只是這旁人看來錦上添花的鑲邊,喬老頭卻從手法上看出,這圈鑲邊是為了修補破損,除卻鑲邊,杯口處必有缺口或裂痕,只是修補的人匠心獨具,巧奪天工,讓人看不出破綻。
想到媒婆說這位未來孫女婿是自己的同行,自己一直以為對方亦是個補瓷匠,如今看來,是自己眼界所限罷了。
修補瓷器的行當,除了喬老頭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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