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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都沒有停下來換一批盾車。就那樣驅趕包衣推著獨輪車頂著城牆上的鳥銃弓箭去填河。
“果然冷血!”
楊潮不由嘆道,面對這樣的傷亡。楊潮感覺自己現在還下不了狠心。
楊潮到現在損失了三十來個士兵,心裡就已經堵得慌,感覺自己將這些小夥子帶出來,卻不能帶回去無法給他們的家人交代,但是虜兵卻把人命全不當一回事一樣。
“慈不掌兵嗎?”
楊潮忍不住嘆息著,戰爭還真不是一個有良知的人能玩的,戰爭就是將人變成野獸的社會行為,什麼戰場英雄和仁慈主帥之間。其實只能是一個美好的想象,兩者之間是不能結合的,仁慈的主帥只能被打成狗熊,英雄還是留給那些混蛋去吧,就好像王璞那樣的。
楊潮知道,自己必須硬下心來,將以前的那些什麼人性化,關愛精神等等狗屁統統扔去垃圾桶,現在是矇昧的封建社會,自己身處最無情的異族入侵前線。優柔寡斷、多愁善感、仁人愛人,那是留給那些安逸的富裕階層茶餘飯後的娛樂,對自己來說太奢侈了。
“去看看東邊的情況如何了?”
看到南邊這裡似乎擋不住虜兵填河。楊潮有些擔心東邊的情況了,那邊現在是許多男在負責。
李五六將盾車打爛後,就一直專心的打擊這戰場上的虜兵包衣,虜兵始終沒有派新的盾車來,也沒有派新的射手來掩護,就用這些包衣的生命來換取時間。
包衣一個個倒下,護城河一點點收緊。
護城河雖然有五丈多,但是太淺了,因此即便跟薔薇河溝通水流卻不快。甚至像一潭死水一樣,水流是不可能沖走沉重的裝著沙土的麻包的。
李五六殺的倒是很痛快。一**收割著來往的包衣。
這些包衣被虜兵驅趕,被恐懼驅趕。一個個行動麻木,卻異常的用力,堪稱瘋狂一般的推著車子轉移著土包。
天色越來越暗,太陽已經落山了,河邊已經鋪了正正一層屍體,甚至影響到了獨輪車的前進。
虜兵也終於派出了新的盾車,然後在盾車掩護下,將這些屍體收集起來,然後用車拉到了河邊,扔進了河裡,當成了像沙包一樣的填充工具。
滿洲盛行火葬,但是這些包衣顯然不被當成滿洲人,甚至有沒有當人都不一定,他們當年像牛羊一樣被掠奪到關外,像牛羊一樣幹活,他們還要表現的像狗一樣忠誠,最後像狗一樣悲慘的死去。
楊潮始終無法把這些曾被掠奪到關外去的同胞當成異族,因此殺這些包衣讓他心中很有負罪感,可是不殺又不可能。
但是一想,就是這些人,將來跟著他們的主子入關之後,搖身一變自稱從龍入關,翻身做主人,又將自己過去的同胞狠狠的踩在腳下,變著法欺辱漢人同胞,楊潮就又覺得可恨。
這到底是為什麼,他們這些人真的是無辜的嗎?
戰爭中沒有無辜者,要麼一起起來奮戰到死,要麼一起承受屈辱為奴。
楊潮又一次感覺到是非真的說不清楚。
看到用數百包衣的生命終於換取了一條通往這邊的通道,楊潮知道今夜或許真的難以避免一場惡戰了,自己胸中的悶氣反而突然一下子釋放了開來。
大喊一聲:“不就是死人嗎,死人就死人,老子死一個,要換他一雙。”
突然楊潮自己也忍不住想要讓虜兵攻過來,忍不住想要立刻跟虜兵廝殺一場,哪怕為此自己要付出更大傷亡的代價。
夜戰自己損失大,虜兵損失也不會小,就是拼傷亡,自己佔據城池也佔便宜!
楊潮是不忍心看到自己人死去,混蛋才不會關心自己兄弟,混蛋才不會不關心生命。
但是已經無可避免的時候,那就讓:“我當這個混蛋吧!”
……
果科送了一口氣,承受了至少五次虎蹲炮轟擊之後,他的騎兵隊已經損失了三四十人,近百匹戰馬了,現在他終於能夠結束這沒有意義的挨炸舉動,可以撤離到山上去休整了。
而另一隊騎兵,人數千人以上,正從山上下來,從果科身邊掠過,那是希爾根的戰士,一千最精銳的百戰馬甲戰兵。
希爾根走過果科身邊時候,還給他打了一個呼哨,似乎他帶著騎兵只要衝擊到城下,就能取勝一樣。
果科可不這麼認為,但是卻又對果科能帶兵去衝一下感到有些不爽,自己挨炸了這麼長時間,才換取了一條通往河那邊的道路,憑什麼這傢伙可以第一個跨過對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