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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受到遼東明軍的影響,虜兵的大炮也都是紅衣大炮,這些紅衣大炮是大明工匠仿製的西式大炮,不過卻不是西方的野戰炮,而是西方國家遠洋商船上的艦炮,因此動輒數千斤,明軍的大炮用這種大炮來守城,虜兵的則用來攻城。
可是大炮太過沉重,顯然不可能從遼東千里迢迢的運過來,此次虜兵是劫掠為目的,輕兵突進,越過關塞,沒有攜帶大炮的條件,因此他們極少攻城,就算攻打泗水和兗州這樣的城市,也不過是靠著簡單的攻城器械。
就是這些器械,也是臨時伐木打造的。
臨時打造攻城木梯,打造防箭的盾車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臨時鑄炮,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要鑄造大炮,尤其是紅衣大炮,需要非常複雜的流程,而且過程中不能有絲毫差錯,否則就前功盡棄,四五千斤的大炮,少有不慎就會炸膛。
其中光是製造泥模就需要數月,因為為了鑄造龐大的炮身,這種泥模幾乎是精工細作,定型後,為了防止變形,不能烤乾,而要陰乾,光是陰乾泥模,就需要數月,因此鑄造一門炮,往往是以半年為期限的。
顯然虜兵不可能在海州城下待半年時間來鑄炮,他們也不可能隨身帶著鑄炮工匠。
所以他們這次攻城,依然需要用人來強攻。
楊潮在城上觀察了沒多久,就看到虜兵朐山大營軍旗晃動,有一彪騎兵出營下山。
後面則跟著一隊隊推著盾車的步兵,另外還有一些推著手推車,上面裝著沙袋泥袋的無甲兵。
“李千戶你看,這次虜兵從北方南下,顯然是輕兵而來,來不及帶上百姓。海州附近的百姓大都逃散一空,他們短時間內沒有時間搜捕。所以這一萬人全都是韃子。你說這些人頭我們能砍多少?”
城牆上,李瑞跟著楊潮,他心裡還有絲絲新奇的感覺,略微帶有緊張,但是在楊潮身邊卻沒有慌亂之感,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上城,如果沒有楊潮,他是萬萬不會上來的。
此時聽問笑道:“楊大人說笑了。”
楊潮確實是在說笑,他自己都不認為能斬殺人頭,不擊潰虜兵根本不可能出城砍頭,無論打死多少砍不到人頭是沒用的。
但是虜兵確實是純粹的虜兵,沒有一個百姓,這卻是真的。
楊潮道:“李千戶,本官不說笑,如果守不住海州,也許不一定都死,但是都得給虜兵抓去當奴才。對了你還要留他們那樣的辮子!”
說到當奴才還要留辮子,李瑞臉上不由露出奇怪的神情,有一些厭惡和噁心。
楊潮繼續道:“李千戶如果你被抓的話,就得被他們壓著,一路走到遼東去,然後給他們種地。如果下次來的話,沒準可以跟他們一樣,來大明搶一把。”
李瑞一愣,然後指著那些推車的虜兵道:“楊大人是說,那些人也有我大明的百姓?”
楊潮嘆道:“也許有,虜兵人丁稀少,五次入關搶掠的大明百姓數以百萬,這些人有的抬旗了,打仗的時候也會帶著。”
李瑞頓時怒道:“叛徒,不知君父的逆賊!”
楊潮卻黯然道:“君父無法保全他們,要怪也只能怪我們自己。”
李瑞依然憤憤不平,但是聽楊潮的口氣,他也不說話了,顯然他不認同楊潮的說法。
虜兵很快到了城下,騎兵在河南邊停住腳步,然後盾車掩護,後面跟著一隊隊的手推車。
盾車後面的弓箭手開始向城上射箭,城上的鳥銃和弓手則還擊,射不中盾車後面的虜兵,只能以手推車的虜兵為目標。
楊潮能聽到那些虜兵高喊著,拼命的推著車前進,然後一下子將推車上的沙包扔進河裡,接著拉著推車拼命的跑回去。
遠處也有一些虜兵在不斷的裝填泥包,推車回去後,立刻又裝滿一車,接著再次推向護城河。
每一次往返,都要留下幾具屍體,城上的明軍也不時的被虜兵射傷。
這跟昨天的戰況別無二致。
這些推車的大概幾乎都是包衣,死多少虜兵都不會傷筋動骨,最多少一些給他們幹活的奴隸,讓他們心疼一下而已,只要能打贏,回去後會有更多的奴隸補充。
反倒是楊潮心裡有些不舒服,這都是大明的百姓啊,卷在明末的大潮中,不但要給異族當炮灰,將來他們的後代也成了異族,這已經不僅是小部分人群的悲劇,而是整個民族的悲劇了。
與南邊差不多,東邊也是這種情況,不過北面和西面情況好了些,因為這兩面的護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