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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老爺為我等做主!”
武藝道:“小人也是如此。”
楊文驄點點頭:“你等有何冤屈,本官定為爾等做主。要是誣告,本官也會嚴懲不殆!”
張添壽道:“小人絕不敢誣告,若為誣告,甘願反坐!”
孫永道:“小人也願反坐。”
武藝道:“小人也是。”
反坐,就是狀告不成,以所告之罪治罪,這叫做反坐。
比如狀告別人謀殺,若是誣告,則自己反坐一個謀殺罪,反坐是中國古代法律很獨特的律條。
楊文驄點頭道:“爾等一一說來。”
接著就是一出苦大仇深的控訴大會。
這個張添壽,本來也是一戶殷實之家,在南門大街上做絹花買賣。
誰知道五年前,犯到了許仲孝手裡,被許仲孝羅織罪名,將張添壽父祖二人抓到了鎮撫司,結果兩人出來沒幾天都死了。
許仲孝還拿出一張三千兩的借據,直接將張家的家產都吞沒了。
張添壽本來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混跡青樓妓館日子過得舒坦極了,突然家破人亡,竟然流落到要在妓院中做狎男賣身為生。
因此積壓了一肚子怨氣恨意,但是卻鬥不過許家,只能苟且偷生。
孫永是一個富戶子弟,不過十年前家道中落,因為借了許家銀子,最後不但家財全都被許仲孝詐盡,妹妹先是被許家搶去做婢女,玩夠了之後,更是賣進了妓院之中。
孫永跟許仲孝仇深似海,恨不能吃許仲孝的肉,喝他的血,但是同樣,根本鬥不過他。
現在孫永只能在水西門碼頭上做苦力為生,如今年過三十,都還沒有娶妻。
武藝家世代為醫,他爹武郎中給許仲孝的爹看病,沒有看好,許仲孝竟然因此將武郎中抓了起來,逼迫致死,將許郎中的小妾給奪佔,當做賠償。
而那個小妾正是武藝的生母,武藝又是武家的獨子,現今武藝繼承了家業,依然為醫,只是只能做一個遊方郎中。
武藝其實還算好的,但是她想把母親救出來,聽說母親過的很不好,在許家為奴為婢,受盡欺壓折辱。
所以才來告狀。
這三個人都跟許仲孝有大仇,但是這次一起來告狀,卻是楊潮安排的。
許家世襲錦衣衛,在鐵作坊那一帶勢力極大,向來欺壓良民為害一方,尤其是許仲孝,這個人更是心狠手毒,許家在他手裡,家產翻了一倍還多,自然不是他賺來的,多數都是敲詐得來。
只是苦於許家勢大,沒人惹得起,也不是沒人告過,多少年了,從來沒告倒過不說,反而被許家報復的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數。
楊潮就知道,就在附近街巷裡,被許家弄的家破人亡的,就不少於七八家。
可是自己也只找到這三個願意告狀的,不得不說許家積威太大了。
而這三個也是被逼到絕境,可就算這樣,張添壽還要了楊潮三百兩銀子才肯出來告狀,孫永也在楊潮保證一旦告不成,送他去杭州還給一百兩銀子安家、娶妻生子才敢站出來。
只有一個武藝,是真正願意出來告狀的。
聽完三個人的訴告後,楊文驄一拍驚堂木,問道:“爾等可有人證、物證?”
三人當即訴說,張添壽家的店鋪現如今就在許家名下。
孫永的妹妹還在妓院裡接客呢。
武藝的母親還在許家為奴為婢。
這都是證據,不容抵賴。
楊文驄聽完,不由大怒,大聲斥責:“待本官查證。爾等苦主各自回家等候。許仲孝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許仲孝臉色陰沉,經常用刑獄手段陷害別人的他已經清楚,自己被人擺了一道,而且罪名都坐實做死了。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肯定還有人買通了一些知情人,比如幾個活不了幾年的孤寡。
幾個不怕刀刮油鍋的滾刀肉。
想到這裡,他趴在地上,不由哼了一聲,眼睛看向一旁歪坐著的楊潮。
楊潮也瞪了許仲孝一眼,但是奇怪的是,從許仲孝的眼中,看到的不僅有仇恨,還有一些讚許,這老小子難道瘋了?
不過楊潮已經不管這些了,慢慢爬起來,揉揉痠麻的腿,向堂上鞠躬:“青天大老爺英明!小人告退。”
說完又瞪了許仲孝一眼,心中認定,許仲孝死定了。
當然楊潮並不是要置許仲孝於死地,只要能判個發配充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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