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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弓兵,六個帶傷,好在受傷都不算重,當時江匪倉促登船,一刀砍翻他們,很多都砍在了戰襖上。
這戰襖雖然不是鎧甲,但是裡面有壓實的棉花,浸水後變得極有韌性,江匪的刀砍上去都未必能砍透,就算看破了戰襖,也很難傷到裡面的身體了。
因此大多隻是劃開了衣服受了點皮肉傷,只有一個被江匪直接砍在了臉上。
幸虧楊潮的兵都帶了頭盔,明軍的鎧甲多種多樣,有布甲、棉甲、皮甲和鐵甲之分,但是頭盔往往都是鐵盔。
這個士兵被砍在頭上,沒砍開鐵盔,但是刀從臉頰上劃過,留下了深深的一條傷痕。
流了很多血,而且回營後,已經腫起來了,半邊臉如同吹了氣,把眼睛都擠得睜不開了。
“還好,沒傷到眼睛。”
楊潮安慰傷兵道,心中卻暗暗可惜,這張臉怕是就廢了,傷痕幾乎是從眼旁劃到下顎。
“大家現在受傷了,也不敢大魚大肉,等大家好了,在給大家吃肉。老張,你去陳寬哪裡,讓他老婆幫忙熬些肉骨頭湯給這些兄弟補一補。”
楊潮最後吩咐張大桅。
楊潮再看向其他傷兵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把頭低下去了。
這些人這次表現拙劣,結果楊潮卻沒有責罵他們,反而是一個勁的慰問,還專門給他們熬肉骨頭湯補身子,一個個心中極為愧疚。
其實這些弓兵,就像李五六一樣,一個個都是現在這批士兵中的佼佼者,他們之所以被挑選出來,是因為練習刺殺練的好,楊潮認為他們在掌握武藝方面有天賦,這才挑出他們來。
因此這樣的兵往往也很驕傲,過去李五六就敢跟王璞頂嘴,最後都被打過軍棍。
但是這次他們的表現,實在是說不過去了,楊潮對他們的態度越好,他們越是愧疚,反而更加難受,他們寧可楊潮狠狠罵他們一頓。
所有很多人不自覺的又低下頭,不敢看楊潮的眼睛。
楊潮立刻就冷喝了一聲:“抬頭!低著個頭像個娘們一樣,在看你們的小腳嗎?”
楊潮一聲喝罵,突然李五六站了起來,眼睛紅紅的,竟然有淚花湧動。
接著直挺挺的跪倒在地:“大人,小的給您丟臉了,求您別說了,打我一頓吧!”
楊潮過去將李五六扶起來:“說什麼屁話呢,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我們還贏了。”
正說到這裡,李五六硬生生再次跪下去,這次其他兵包括那個傷兵,也都跪了下去。
並且在李五六的帶動下,一個個嚎咷痛哭起來。
楊潮心中也感到慼慼然,這到底是一群有血氣的漢子。
“都站起來!”
沒人站起來。
楊潮耐心道:“不過是第一次上戰場,而且都盡力了。本官憑什麼責罰你們。而且不瞞你們,本官也嚇的哆嗦呢。是漢子,那就記住,下次在遇到江匪就好好打!”
“李五六!”
楊潮再次喝令一聲。
“到!”
李五六直挺挺的跪著,大聲回答。
“起立!”
楊潮道。
這次李五六如同彈簧一樣立了起來,站的筆直。
“全體都有,起立!”
其他人這次才站起來立正。
“是漢子,下次就別這麼丟人,現在給老子好好養傷!”
“現在,解散!”
所有人啪敬了一個禮,這才鬆弛下來。
楊潮轉身離開,很快就聽到李五六訓斥士兵的聲音:
“以後訓練都給老子好好練,上了戰場,都給老子好好打,誰要是沒膽子,就把卵蛋夾起來,以後別說自己是個爺們……”
離開李五六弓兵營房,楊潮接著是去勝利者王璞的營房中。
弓兵們一個個愧疚不已,槍兵們卻爭爭吵吵。
王璞和呂末的隊在一個營房中,此時王璞手下計程車兵們,正爭執不下。
“老子殺了四個人,這次怎麼也能升到旗總去,我算過了,小兵斬首一級實授一級,斬首四級怎麼也能升兩級。”
“你放屁,一共九個人頭,你斬首四級,別人都沒殺嗎,老子殺了三個,這卻是真的。”
他們一個個在營房中爭功,呂末的兵則在外面訓練,給他們留出了空間。
“幹什麼,都造反了!全體都有,立正!”
楊潮大步進去,立刻大聲呵斥,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