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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離了這布莊,又去尋花家繡莊去了。
卻說花家繡莊在黃石街上,阿弱一路問尋到了這街上,遠遠瞧見花字繡莊招牌,走近了但見小小一間門首,店倒沒什麼客來,只有一位三十餘歲風韻猶存的婦人正在那對帳,這店往裡頭還有一門,似連著深院,兩邊牆壁上裱著好些繡花樣子,富貴牡丹、雀鳥魚蟲皆是精細,另外櫃上堆了好些書冊,原是供客人挑選的描成畫的花樣子。
謝阿弱拿著新買的布正好有了由頭,婦人見進門來了位姑娘,停了手,起身走出櫃,笑迎道:“這位姑娘是頭一回來我花家繡莊罷,請坐請坐,四鳳還不出來奉茶!”
謝阿弱依言坐在一旁的鏤花扶手椅,不久,但見一個身穿鸚哥綠衣裳、鵝蛋臉的小姑娘端著茶水走了出來,想必就是那四鳳了。卻見這四鳳放下茶水,伶伶俐俐地請客人用茶,這時阿弱正瞧見她手背似有三道爪痕,似被什麼抓傷了。
但那四鳳看阿弱在瞧她,忙縮起手,對那婦人道:“寶如姊她今日又沒來,年前還有一件鳳穿牡丹要趕著交,粗糙些的都已趕好了,就是那一對鳳眼睛,非寶如姊不可,更何況她已繡了一隻眼兒,換成別人,要學她針法都學不來,掌櫃您說如何是好?”
謝阿弱聽著王寶如的名字,不正是那位去張婆布莊買布發現屍首的繡娘麼?那婦人只答道:“四鳳你去她家瞧一瞧罷,可憐她受了那樣大的驚嚇,若是實在來不了,你就把她繡好的拆下來,一雙鳳眼都重新繡過了。——還有你這手上痕跡,是喂貓時抓的?”
那四鳳臉色一變,勉強笑道:“尋常都不是我喂的貓,怎麼會被貓抓呢?”還要辯駁幾句,婦人卻笑道:“想來也不是你,那一日我正在庫房清點布匹,沒想到門外貓叫得慘,我還以為是貓兒打架,還是被誰踩著尾巴了,出門去卻又不見人。——好了我也不羅嗦了,現下有客人在這,有什麼話回頭再說。”
那四鳳神色慌張地點點頭,道:“那我進去吩咐繡娘們幾句,就去寶如姊家。”
謝阿弱瞧著那四鳳進了內院,想必繡娘們就在裡頭做活計,而這婦人想必就是那花家繡莊的掌櫃花玉娘了。花玉娘這時打發走了四鳳,才笑道:“我姓花,姑娘貴姓?我們繡莊凡是天上飛的、地上走的,都能繡!”
原是花玉娘隱隱瞧得阿弱手上氈布包袱露出的布匹是上好的錦緞,知是有錢的主兒,是而才格外熱絡,阿弱微微一笑道:“我姓謝,趕著要繡樣東西,大件的恐怕來不及了,不如繡小件的,不知貴繡莊是否還可裁衣?”
花玉娘笑道:“這是當然,但凡姑娘報上尺寸,都可裁得,若姑娘趕著要,價錢合適,連夜趕工也是使得!”謝阿弱點點頭道:“那裁件衣裳,在袖口繡滾邊青蓮即可,樣子麼,我看你這壁上掛的這幅纏枝蓮圖就不錯!”
花玉娘點頭,起身取了櫃上記簿和細毫毛筆,道:“這都繡得,不知姑娘要裁什麼尺寸,腰寬、肩寬、身長、手長、腿長……”謝阿弱自如地按齊晏身量報了數,花玉娘笑道:“姑娘報得真細,這是姑娘夫君的身量罷?”
謝阿弱這會已經輕輕低下頭,她和齊三公子在床上那樣親暱,他身上肌膚哪一處沒碰過,曉得精細尺寸有什麼稀奇?只是讓外人瞧了出來,她不免有些臉燙,勉強記著正事,似不經意般問道:“花掌櫃,適才聽聞這個寶如姊很擅繡,可否請她來做我這細活?銀錢我是不計較的。”
花玉娘臉色作難道:“非是我不肯,只是謝姑娘適才也聽到手底下人說了,這寶如在家養身體,挪不出空來。”
“不知這寶如姊是遇著什麼事了?”謝阿弱故作不知,那花玉娘倒也不隱瞞,道:“說起來都是我的錯處,原是那日正是午時,繡莊裡缺了幾匹紅布,需臨時採買,夥計都停一時辰工,回家吃飯去了。我又不得空,就讓寶如去那雙月街張婆那挑一些回來。說起來本也可讓旁的繡娘去,但因著這寶如最會挑布,那番又是要買上等貨色,讓旁的人去我不放心,這才支使了她!沒想到正撞上了將軍府小兒媳恂情一事,她姑娘家見著死人能不嚇破膽麼?這事傳遍南陵城,想必謝姑娘也聽說了罷?”
這時,那四鳳正出門來,聽著花玉娘說這事,臉色微微一變,轉眼又強作鎮靜,似是隱瞞著什麼一般,只跟花玉娘又打了聲招呼,就邁出店門,往街上走了。
謝阿弱曉得她是去見王寶如,想著也可趁機去瞧瞧,就將新買的布放下,又放下三兩銀子,道:“勞煩花掌櫃的儘快了,這是定錢,若手工好,手腳快,自是不會短少打賞的。我此時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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