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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硯臺蘸墨,道:煨鮮菱,以雞湯滾之;上時將湯撤去一半;池中現起者才鮮,浮水面者才嫩;加新慄、白果煨爛,尤佳;或用糖亦可;作點心亦可。
謝阿弱總算服膺,道:“想不到公子這樣挑嘴,平素我竟不曾留意。”
“那是因著我不曾強求魏園的廚子如此行事,說起來旁的事也就罷了,若飲食上苛求至善至美,慣壞一眾人,那可就沒法子出遠門了。”齊三公子娓娓說一番似是而非的歪理,謝阿弱聽了一笑,道:“那這會又要慣壞我?”
齊三公子灼灼看她,道:“我是不打算讓你再出遠門的。”
謝阿弱不敢接這話頭,一時似喜愛這個食單遊戲,自個兒另拈起一管細毫筆,想著一樣食材即往紙上寫一樣,齊晏也肯陪她玩耍,總在旁細緻添了烹調之法,字跡非是往常鐵畫銀勾,倒添了些家常餘味,彷彿一道道佳餚已從那墨上飛出,橫像魚鮮,豎像時蔬,點像佐料……謝阿弱嚥了咽喉,終於棄筆,揶揄道:“旁人胸中有谷壑,公子胸中卻像是金谷園開夜宴了。”
齊晏放下筆墨,微微一笑道:“我看你總算是曉得餓了,灶上早煨了三筍雞湯,我叫他們端上來。”
謝阿弱這才曉得中計,他故意寫食單子,每一樣都精緻講究、鮮美動人,按著這慢條斯理法子,她懷胎十月未必都寫得完,勾動她食慾,他心思一流。
謝阿弱故意為難道:“寺裡也讓食葷腥?”
齊三公子云淡風輕道:“不讓又如何?獨門獨院,不張揚就是了。若有人抓著這個把柄羅嗦,那就割了他舌頭。”說著他已揚聲吩咐門外,青衣小侍不一會就端來熱湯盅,盛在小碗,謝阿弱聞著香氣,勾心動胃,果然不同往常!
齊晏眉眼溫文,替她細細吹涼了,方才遞給她。
她才嚐了一口,不知是為鮮湯,還是為情意,已是食髓知味,殊難拋舍。
另外又上了幾樣小菜,就著飯才七分飽,齊晏已止住她道:“吃太多,發福也不好,怕生孩子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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