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米粒、馬蹄、冬筍、冬菇、白蔥混合之餡料,然後入蒸籠十分鐘,淋上清芡汁即可上桌。清淡的鑲玉豆腐,化入喉間,會在唇齒之間透出一股若有似無的香菇雞香。差別只在於腐腦的作法,要先用全雞和香菇包裹蒸制過後,才鑲入腐皮之中。
比較神奇的地方,是它固然能夠當熱菜食用。但在經過冰鎮之後,也不會有怪異的肉腥味,所以也可以被當成一道點心。
說起來很簡單,但是作為餡料的腐腦,要如何在兩番蒸煮過後,依舊保持入口即化?如何能在濃豔的雞香和香菇互動薰陶之下,依舊不失豆腐本身的特殊風味?另外,也是餡料重點之一的米粒要怎麼處理,才能在蒸煮過後,不會過分溼黏,保持著粒粒分明的口感,以凸顯腐腦的柔嫩?這些,才是這道菜的要訣所在。
但是說到底,這些,也只是火候拿捏的問題罷了,稍微有經驗的師傅,多試個幾次,也能夠摸出屬於自己的方法。所以她不明白:這樣不算困難的菜式,為什麼可以在當年的大賽中得到評審青睞?甚至成為某部分湘菜師傅口耳相傳的“傳奇”?
當然,她在那次比賽之後,就已經將這道菜封印,不再拿出來招待客人:但是“司晨望疇”的作法,從來不是秘密。放眼臺北市,稍有經驗一點的師傅,都應該知道怎麼作這道改良菜才是。
更不要說她之前待過的“周家莊”,選單上也還依舊保留了這道菜。儘管不是招牌,這道“司晨望疇”,無論如何,都不該是同業口中的所謂“傳奇”。
或許是人的心態問題:得不到的,永遠最好。當身為原創者的她不再做這道菜,原始的“司晨望疇”也就順勢成為不可企及的傳說菜式,跟菜的本身其實無關。
她忍不住勾起一絲冷笑。這樣的說法,是有其邏輯可言,不過事實上,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存在。
鈴聲響,她合上正在看的小說,起身走到門口。
果然,是田野。
“做什麼?”
男人舉高手中的牛皮紙袋。“給你。”
她沒有動作,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我為什麼要拿你的東西?”
他嘆氣。“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你可以不要跟我說話。沒人強迫你。”說完,她轉身就要進門。
男人急忙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喂!”
感覺到肩膀上的手心溫度,心臟猛地一跳,一股在心底深藏許久的情緒頓時洶湧翻出。
他憑什麼這樣碰她?!
她停住腳步,頭微微往後偏斜,一雙美目如謎,冷冷地釘在他的臉上。
男人的下顎微微抽動,將手抬離她的肩膀。“好,不碰你,但是你要聽我把話說完。”
她別開目光,悄俏抹去眼底殘留的激動。“你想說什麼?”
他不自在地扭動肩膀。“我聽我媽說,伯父伯母今天到加拿大去了。”
“對。”
就像母親先前告知過的,爸媽今天啟程去了加拿大,早上十點的飛機,她和奉全送父母上了飛機之後,才各自回工作崗位上班。
不過,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不看她,抿緊嘴角,舉高剛剛的牛皮紙袋。“哪,你喜歡吃的五爪蘋果。”
她的心微微牽動。有很多事情,只有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才會知道,至少他還記得她最喜歡吃的水果。
沉默兩秒,她抬頭微笑。“謝謝。”
男人偏白的臉脹紅,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還有,我前兩天說錯了話……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伯父伯母的事在心煩……對不起。”
不知為何,她的心情驀地輕快起來。這個田野今天是怎麼回事?突然開了竅,專挑些中聽的話來說?
或者……是她心軟了?
高大的身體擋在門口,似乎還有話說,卻吶吶地說不出口。
她嘆口氣。“進來吧。”
他楞一下。“啊?”
“好話不說第二次。”不等他的反應,轉身踏進屋內。
到廚房繞了一圈,發現他一臉複雜地站在客廳。不用問,她知道原因:上次他進她家的門,是大學一年級的時候。
她將手上的外帶紙盒放到桌上。“給你。”
他皺起眉頭。“這是什麼?”
和平的禮物。她終究沒有把心底的想法說出口。“自己看。”
紙盒裡裝的,是從餐廳帶回來的試作品。他好奇地看著外型宛如稻荷壽司的精緻小點。“給我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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