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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然後大火,再然後,我祖父身陷囹圄,孟家再吞併天海井六口鹽井,我父親二十年不敢向運豐號在鹽店街所有的鹽鋪收取一分一厘的租金,幾十年天海井屈居運豐號之下,好一個盤根錯節無從解釋!”
秉忠半晌無語。
靜淵冷冷一笑,抱拳一禮,轉身離去。
“姑爺,”秉忠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靜淵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舍下那最強的幫手,便是給自己選擇了一個最大的敵人。”秉忠的話,看似建議,實則像在警告。
靜淵沒有回身,亦沒有回答,快步走向迴廊,背影篤定孤絕。
秉忠默然嘆息,站立片刻,朝善存書房走去,書房裡燈已亮,善存已從臥房過來。
“老爺,單子出來了。”秉忠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籤,遞給善存,丫鬟捧了新沏的茶送上,善存打了個呵欠,屏退丫鬟,接過紙籤一看,面色瞬間冷到極點。
浣花,紫草,藏紅花,……水銀。
他看到最後,向來安詳的面容忍不住掠過一絲怒意,眼睛盯著秉忠:“他們家竟然用水銀毒害我孟善存的女兒?”
秉忠道:“老爺請息怒。這水銀只要服用不過量,只有避孕的功效,不足以害人性命,我們發現得早,暗中做了更換。只是他們家防備得很嚴,食物也是換著做,藥方也天天變,可能總有一兩天是我們處理不了的,所以……要讓七小姐儘快懷有身孕,卻也要碰運氣。”
善存哼了一聲,道:“我向來不相信運氣,這件事林家做得太過了,我不會善罷甘休。”
將紙籤慢慢撕碎揉成一團,扔進書桌旁的竹簍裡。
…………………………
另附:第一卷就此完結。寫作期間,出差,失眠,耳鳴……還好有各位支援,心中便有力量:)第二卷名為“孽海”,從明日開始登場,很慘烈!想到其中某一個關鍵情節,幾度揪心難忍。包袱不抖了,萬望繼續給力支援!
第二卷 孽海 第一章 浮蹤若萍
婚禮是西式的,一對新人在親友簇擁下從教堂出來,新娘穿著白色婚紗,手裡捧著紅玫瑰,攜著新郎的手,一臉喜容,笑盈盈坐進小轎車裡。教堂外臺階上站著幾個拉小提琴的樂師,新人甫一出來,便搖搖晃晃地拉起了琴,一群頑童們追著婚車叫叫嚷嚷奔走著,絃樂雖然悠揚動聽,卻很快隱沒於喧鬧的市井聲囂之中。
胭脂坐在窗邊,朝教堂看了兩眼,臉上微露豔羨之色,可隨即她的心一片冰涼。她看到了她,那個女子。
即便他沒有告訴她,她的直覺已經肯定,一定就是她。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方當韶齡,好像比自己還小著幾歲,卻是少婦的裝扮,穿著件淡綠的襖子,掩不住曼妙玲瓏的身段,冬日的暖陽淡淡地照在她的臉頰上,豔麗生輝,她向車裡的新郎新娘輕輕擺著手,綻放著溫暖的笑顏,那笑顏如此動人,胭脂遠遠看著,雖同是女子,亦覺得驚豔。
她聽到一陣微弱的聲響,床上的人似乎翻了個身,胭脂忙把窗戶合上,悄無聲息坐好。房間裡一片安靜,她看著床上依舊在熟睡的人,心中卻如潮湧。
她只知她欠他,他對她有恩,那恩情雖淡薄如風日無猜,但她一心想要回報,雖不知道自己能為他做些什麼。只能如現在這樣,在這陌生的鬧市為他圈起一陣寂靜,讓他安睡。
他帶著她離了綠楊村、廿四橋,來到這千里之外的錦官城。數月之間,已似幾經隔世。她想起秋天初遇他時,正是她最為潦倒不堪的日子,堂子裡賣唱的女子,幾人真能出得了火宅?偏逢母親病重,藥店再也不肯賒賬,她無奈之下,又不願賣身,只好冒著被堂倌毒打的危險,悄悄從客人身上偷拿些錢財。所謂非奸即盜,她守住身子的清白,卻汙了自個兒良心。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遇到他。當時只知道他姓秦,從四川來投奔當鹽商的親戚,行事敏捷能幹,很快在那些鉅富鄉紳中打起名堂。他常去她賣唱的永嘉樓,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人亦常伴在他左右,兩人殷勤招待著各路商人,其中也有不少他們的四川鄉里,她打聽到,他跟著大鹽商秦奉全,受他資助,在城裡開了個貨店,向各路鹽商出售所需的纜繩、木架、板車等貨物,後來又集了筆不小的錢,說要開個運鹽號。
他不愛聽曲,更不像眠花宿柳的人。每次來,除了應酬還是應酬。可巧一天他的朋友卻把她叫到他們身旁,讓她唱曲兒。她見他眉頭深鎖,原想撿個時新流行的輕鬆曲子,可撥子在琴絃上輕輕一碰,絃音一起,她卻唱起“孫楚樓邊,莫愁湖上,又添幾樹垂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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